一烟硝味不知从何鑽车，伴随着一声音频尖锐的咻，蹦的一声，烟火绽放在漆黑的夜。

    易顾望：「几了？我记得十五十几发的，我们有开这么久吗？」

    沉悉之也疑惑地开手机，发现十一半不到，恍然松了气，「十一半而已，还好还没十二。」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打从心底觉得这个只持续十五秒、也无特别顏形状变化的私人烟火好看。

    班过后的私人时间、关係破冰的搭档、令人无奈又可的助理、随兴的夜衝跨年，稀疏平常的搭，她却觉记忆刻也值得回味，或许她能记一辈也说不定。

    充满人间烟火气的真实，才能填满心中被虚假腐朽的空旷。

    到达目的地，只见观景台人满为患，放望去，栏杆上趴着黑压压的人，本看不见底的霓虹夜景。

    晓果和善礼两个人兴冲冲地抓着一大袋洋芋片说要去找视野好的地方，接着就跑没了影，留两个人在原地站着。

    沉悉之着外袋，疲惫而放空地想着到底几能回家。

    「你想在这里看吗？」对上她疑惑的脸，易顾望指着不远稍却无人问津的小平台，「那边视野会更好，来吗？」

    晚风毫不留地颳着，将山上骤降的温度送到每一个角落。

    针织外本就比较单薄，沉悉之也不知晚上会这样发展，压没带其他保衣。

    离元旦零还有五分多鐘，她用指节用力着眉心，想驱散冷风带来的疼，抿着不让牙关的颤抖被边人听见。

    她专心于隐藏，却没发现易顾望已经脱大衣。

    「沉悉之，」他上仅剩一件衣，「不介意的话就穿着吧，或你到我后面躲一风，不然车钥匙给你也行？」

    她一怔，脑中想着应该要接过车钥匙回车上休息，左手却自动接过了那件外。

    「你不冷？」

    易顾望摇，「你看起来比我还需要。」

    末了，他言又止地补了句，「你男朋友应该不会介意吧？」

    沉悉之低看向手中的大衣，总算知晓为何有时他的动作会那么拘谨又讲求礼貌。

    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气，如果知易顾望和她都是有边界的人，徐绍谦还会不放心吗？

    「我已经分手了，不用太在意，就继续……」她略停顿，好看的眉皱起，迟疑着这么说是否恰当，可嘴先快了一步，「以朋友的方式相吧。」

    直到话说后的第十秒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们，以前的关係能好到算是朋友吗？

    沉悉之轻甩脑袋，有些不愿意纠结这事，索直接将大衣外穿上，以此将话题中断。

    易顾望坐在她旁与她挨着肩，原先的姿势多少有些放不开，一方面是因为从小学习对女礼貌的教养，另一方面，他实在不想让人误会又影响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