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留个念想即可，不必去寻她，也不必给她去信。

    杜彦宁死死盯着门外，院门忽地“吱呀”一声，随即传来木碾过地砖的声音，他心里有猜测，又不敢信。

    “我平日不常来，未置仆从，只有你一人，不会有人打扰。若不便城，你可在这里暂时住着。”

    杜彦宁苦笑了：“若是回来，务必比找我，就当我是你的朋友。”

    不知不觉，困意涌了上来。

    “将她带来吧。”

    明日程令雪便要离去，她行踪神秘，武功，是没有线的风筝，不知何时才会再见，杜彦宁忍不住：“令雪，你还会再回青州么？”

    杜彦宁最终没问是什么事。

    她从来都是去一个地方，留一阵便要走，不会在别人记忆中停留太久，也没有人能在她记忆中停留过久，杜彦宁和公算是例外。他们是她遇到的众多人中，为数不多给了她善意的，许是今夜一要与两个有过集的人分扬镳，她再独来独往，也会波动。

    她认真：“我现在还有一件事不曾完，得先完事。完，我就彻底自由了，到时再说。”

    手竟没有知觉，握不稳杯。

    “小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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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说：“江湖之大，能否告诉我一个可以联络上你的方式，譬如留一个不会暴你行踪的地，我若想给你去信，至少有可寄。”

    程令雪说了个地方，又：“只是个偶尔才会去的地方。”

    攥着手心良久，他再次摊开手，掌心多了烙印。

    姬月恒帘慢悠悠掀起：“路过寻一只狸，杜公自便。”

    姬月恒并未回应，他端坐椅上，但那观音面容背对着月光，像樽不受烟火供奉、荒废的佛像。

，可他神不曾变化，睫都未曾颤一。

    几影徐徐从敞开的门打，落在地板上，来的共有四人，看到最中间那个端坐的影时，杜彦宁心的猜测彻底有了答案。

    屋的程令雪竟未警觉。

    在那抹胜雪的白袍映眸中时，他诧异的声音从咙发。

    可程令雪沉睡着。

    若是在往常，以她的戒备，在陌生的地界决计睡不着，可今夜又是服了大补汤，又拉钱三公当垫背，还和杜彦宁往这边来，实在太累。

    就像他心未显的蛊印。

    两名女暗卫已室，一左一右搀扶着墨衣少女来。

    杜彦宁忙：“令雪，醒醒！”

    程令雪沉默了一瞬。

    程令雪是不想回的，但世事难料，谁又说得准呢：“或许会回来。”

    夜已，更漏滴答。

    程令雪应。

    但对杜彦宁而言，至少有念想。

    因杜彦宁临近宵禁才来，安置好程令雪后已是宵禁。在城中行走实在不妥，便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这小院简陋至极，只一间屋，杜彦宁在外间休息，程令雪去了里屋。

    杜彦宁的小院很简陋，位于城门附近，在偌大青州城中毫不起。

    姬月恒眸一转，并未看他，凝着手中泛着冷光的白玉箫：“既是客，叨扰过久未免太无礼，是该走了。”

    杜彦宁心一惊，要从座上起，可上本动不了半分：“里面是在客人，恩公莫惊扰她！”

    找他解蛊，却找杜彦宁散药是么？

    厚此薄彼，这样可不好。

    青年靠着车，用力着手心烙印，任痛蔓延，一遍遍地侵蚀着他，轻颤的畔溢喑哑低语。

    她在榻上躺，和衣而卧，通过小窗望向树梢上的月亮。

    睁睁看着茶杯掉落，杜彦宁剑眉凛起，发觉上寸寸僵。前所未有的恐慌漫上，他冷声开，顺提醒程令雪：“何人暗中作祟！”

    隔着墙，杜彦宁独坐桌边，忽而一无力漫上心，他只当是自己心绪杂陈之故，再饮一杯冷茶。

    杜彦宁稳住神，客气：“恩公夜到访，所为何事？若杜某有何可为恩公效劳之，必当尽力而为。”

    她陷无边梦境中。

    杜彦宁又问她之后的打算。

    他姿态从容，旁人居所中如无人之地，比杜彦宁还像主人，稍一转眸，吩咐后两个女暗卫。

    “恩公？！”

    原来真是因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