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忆起那个面容漂亮的小鬼，程令雪仍是一疙瘩，她双手抱臂往温泉里缩，让池驱散森冷。

    “太可怕了……”

    姬月恒一言不发地听着，看着她所指那块石。良久，他忽而笑了。

    “真的是你。”

    程令雪整个人泡在里，只脑袋，呆愣：“怎么了？”

    青年的笑意在雾中时隐时现，角若有似无的苦涩亦时隐时现。

    “为什么是你。”

    程令雪实在听不明白。

    见他凝定地盯着自己看，她以为自己上有什么怪，往看去试图找寻原因，才记起她没穿衣服！红的黑的白的，在中若隐若现……

    他盯着她看原是因为这！

    程令雪冷目扫向他：“怎么还看？”

    姬月恒目光沉凝，并未错开，而是涉慢慢地朝着她走来。

    他脚不便，走得很慢很慢。

    程令雪才发觉他也穿着一里衣，和梦中那个小孩一样。

    那个梦也太贴合实际。

    她失了神，姬月恒已走到面前，在她一旁的石上坐。

    他捧起她的脸端详了许久。

    “就算是你，也无碍。”

    “你在说什——”

    程令雪诧异地发问，他却已笃定地吻了来，吻如绵绵，温柔地侵她的中，仿佛故人重逢时的寒暄。

    她渐渐被席卷，也顾不得琢磨那些令她觉得怪异的。

    这温池泡得人滋生恶念，程令雪张让他吻着，手不觉攀上姬月恒的肩，上忽而一轻，她回过神时已躺在边上大的溪石上，溪石足有贵妃榻那么大，略有些坡度，人躺上去时顺应了溪石的弧度，似一枝弯折的竹枝。

    这样一来，她整个人如被展开的书册，被看得分毫毕。

    这池刚好与溪石齐平。

    躺去时，只要波微动，一波波的温泉便会漫到上来。

    很舒服，但有些怪异。

    姬月恒俯，无声凝着她。

    少女红的面容和一张稚气的小脸彻底重叠，那一刻，过去的记忆无比真实，猛地冲晦暗无底的心里。

    因为自责、遗憾，他心里有个空，积年累月，越扩越大。

    如今这一空倏然被填满。

    但新的空生了。

    她为何会与他重逢？又为何与他一中蛊？背后是何人从中撺掇？

    以及她……

    会怪他让她颠沛离么？

    这些疑惑化成刀，在他心里挖一个个血淋淋的空，每一个空都可能裂成一渊，把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