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有个人能陪着自己。

    为母亲的她怎么可能看不陈千艺的是心非，怎么不知从前任的女儿，也懂事了一些。陈母想了个藉，好让陈千艺愿意收这隻熊熊，「你生日也快到了，妈妈这两年都没有机会陪你过生日，我去买一隻熊熊送你当礼。」

    上天也不会多疼惜她一……从来都如此……

    从那晚开始，陈千艺总有不同的幻觉扰着她，偶尔是停不来的杂音和谩骂，偶尔会看到她爸爸站在自己前面。自己和爸爸幻影偶尔也会和他说几句话，虽然陈千艺清楚他只是个幻影，他不会回应自己。

    但是陈千艺不讨厌这样，她还是喜待在妈妈边。

    陈千艺不是傻，在这家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只是现在也用不着去揣樊棠的心，樊棠已经得很明显了。

    陈千艺先愣在原地，不可置信扭看向樊棠，期待着她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即使对方沉默不语，她也在脑海闪过各说服自己的理由。

    「她，姓樊的！就是她爸把你爸爸撞死的，你还傻傻地和人家当朋友！」

    陈千艺浑浑噩噩的被陈母拖回到家中，临走前留了一句低语，「既然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什么朋友！」陈母最后一神经被剪掉，她甩开陈千艺的手，指向樊棠，底尽是恨意，「你知他们是谁吗？知吗？不知就敢朋友！」

    又一次的自言自语，陈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越来越不对劲，有时自言自语，有时看向远方，在和谁说了什么，但顺着神望去，那里空无一。陈母决定和心理医生约了时间，带着陈千艺来到诊所。

    乎意料，但好像也是意料之，陈千艺摇拒绝了，「不要。」家里没钱给自己买这个，陈千艺也是知的。

忙起向陈母鞠躬，「陈小。」

    过了好一阵，陈千艺自认为自己脸厚，便死赖脸的去找上樊棠，对方也没将她推开或是装不认识。两人当心照不宣没有提及「爸爸」的问题，但往后相中，陈千艺总会拿着这件事，去试探樊棠的底线。

    那一句话犹如一把大锤，将此刻浑冻僵的陈千艺敲个粉碎，碎块任由风地散落一地。陈千艺固执向前想要牵起樊棠的手，盯着她的睛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樊棠将神撇开，被碰到的手指也微微的走。

    反正怎么样都无所谓，没有人时间来关心她，疯疯癲癲也没什么不好，有幻觉也没什么不好。

    陈母替陈千艺领好药后，牵着她走回家，路上陈母也不断找话题和陈千艺聊天，虽然陈千艺总是把话题聊死。其实陈千艺也是尽力的回应陈母，只是母女两人聊天的时间，可能一个礼拜都凑不齐一个小时，所以一时之间还是有不太习惯。

    陈千艺计较地从来不是樊棠的爸爸，而是在墓园扔自己的樊棠，陈千艺想知自己在樊棠心中的分量，想看看对方愿意忍受她到哪一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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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诊治的时间很简单，就是回答几个问题，和几个测验，陈千艺百无聊赖摊在椅上，也没特别仔细听医生和陈母的谈话，只听清了几个名词，什么「思觉失调」、「幻觉」

    无论陈千艺在心底如何祈求，上天也不会偏向她一，樊棠摇低声，「我知，所以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会帮你。」

    心在忐忑着，动的声音一比一还要震耳聋。陈千艺撑着假笑，嘴角连带着嗓音都在颤抖，「棠棠你是不是不知我的爸爸是谁？你是不是不知我是谁？」

    可能棠棠不知自己是谁的女儿啊！

    晚上到家时，陈家也多了一个新成员，一隻熊玩偶。陈千艺对它不释手，每夜都抱在怀里，让它陪着自己睡。

    经过一家玩店时，陈千艺被橱窗展示的商品引了目光，陈母也受到陈千艺停脚步，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是一隻绒绒的熊玩偶，陈母摸了摸袋里的钱，应该够买，随后开问，「千艺想要那一隻熊吗？」

    她这是不想要自己了。

    陈千艺手腕被拉得生疼，往陈母的反方向施力，想藉此拖住陈母，樊棠见状也向前拉住陈母的手，「不好意思，您女儿的手被拉疼了。」

    陈千艺指向樊棠说，「妈，她就是我和你说的……」

    陈母大声呵斥着，「闭嘴，我不你怎么认识的，从现在开始给我离她远一！」陈千艺吓得手一缩，不解为何妈妈如此牴樊棠他们。而樊妈还想开说些什么时候，陈母逕直拉着陈千艺的手离开，「妈妈！怎么了！棠棠是我朋友啊！你嘛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