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 孟则的脸看着瘦削很多，显得面廓更加冷，就像是一把完全鞘的刀，伤人又伤己。

    孟则没反应。

    “不怎么样，孟则都会醒过来。”

    他一角，才发现满手，但他很快就又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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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手僵在空中，迟迟没有落。

    赵知颐将报告单整理好, 看向边上病床上仍旧在沉睡的孟则, ：“你要是再不醒，孟阿姨留的公司都要易主了昂？”

    “因为那句话，他一定会对你说的。”

    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急速坠落，苏积羽并没有察觉，他只是慢慢跪在地上，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赵知颐，低声说：“不会的。”

    “医生说最坏的结果是他会变成植人，也可能会变成一个傻？”赵知颐撑着，看着虚空中的一，“就算恢复得好，以后也会有后遗症，记忆力降，视力受损之类的……人的脑太复杂了，医生也无法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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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回到a城, 孟则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哭了吗？”赵知颐喃喃。

    “所以，你不要哭了。”苏积羽说：“好吗？”

    “没事的知颐。”苏积羽慢慢收回手，“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孟则的伤其实未必有那么严重……你也说了，这里的医疗设施不好。”

    从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抱住赵知颐，跟他撒，抢夺他的注意力，那时候他其实并不在意赵知颐的受，只要自己开心了就好，直到如今，他才知，原来真正的心动，是连碰都不敢的心痛。

    医生说的名词赵知颐也不太能听得懂，只知他们也说不准孟则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赵知颐也算是微微放了心，毕竟医生说的是不知什么时候能醒, 而不是还能不能醒。

    苏积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里，孟氏那边孟则离开之前也有安排, 只是……

    苏积羽联系了a城最有名望的脑科专家给孟则会诊，又是一大堆检查来，赵知颐面前的报告单都可以堆成厚厚一摞了, 拿去卖废纸没准还能换冰儿吃。

    “我不该那样的。”他已经掩盖不住自己的哭腔了，嘶哑：“那天晚上，他可能已经……已经很痛很痛了，但我还是要跟他闹脾气，他好不容易要开了，我又不肯听，我……”

    “她说大概率不会那么严重，但我……我真是个运气非常不好的人啊。”赵知颐将埋膝盖里，闷声说：“从小到大就没遇见过什么好事，万一在孟则上，我的坏运气再一次应验，他真的再也醒不过来，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