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很可的人，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适合笑的人，你的睛会弯成两枚小月亮，你嘴角尖尖的虎牙，脸颊缀有小巧的酒窝，我从未见过比你笑得更漂亮、更真切的人。”

    她微凉的手指覆上李越平展的眉，又往上将他睡的黑发理顺。

    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睫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蝴蝶即将起飞前的羽翼晃动，同样晶莹的珠自他的角落，陷枕边贴着他的玩小熊手掌中。

    “可是我……”他很艰难地开，声音已经哑地快让人听不清，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我……”

    可是我杀了你们。

    如果没有我，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死。

    你们这样好的人。

    你们这样好的人，却因为我而死，你们我，而我却是只养不熟的白狼，如果当时我心里真的没有一邪念，要是我真的如你们想象中那般纯洁无暇，那般光积极……你们不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霍浅云笑着看他。

    “人们往往刻意愿意追求大和优秀，好像如果不是永不停歇地朝走，就罪不可赦。”

    “然而允许自己弱小也是件很伟大的事，允许自己有缺，允许自己在见到他人成功时心生嫉妒，允许自己在累的时候停来息，允许自己在面对危险时先保护自己……太固然重要，月亮也不可缺少，人这个字往两边分开，有正反两面再正常不过。”

    霍浅云很自然地说完这一段，仿佛早已预料到李越的自责。

    她替他收起垂落在床边的被，睫不自觉垂，言又止。

    李越怔然了许久，腔随着呼而剧烈上起伏，他缓缓蜷缩着，往侧边倒，脸完全藏在被里，将自己困住，缩成一团。

    “对不起……”他只是断断续续这样说。

    他不断地歉，不断地撕开自己的腔，不断地谴责。

    “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随后他到自己在被外的一只手被霍浅云很温柔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