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许又喝了一杯，一见底。

    恍惚间，他听到谢止松的声音：“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大事小事都是天一念之间的事。”

    他连连拒绝，谢止松面稍有不悦，“怎么，不卖老夫这个面？”

    “就是这个人，总给我们找麻烦吗？”谢止松像在自言自语, 又像在问沈时钊。

    谢止松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地方穿透密林飘来，笃定而沉稳，此事尚未定论，他已经看到了结局。

    邹清许见状，让煜去拿酒，他对谢止松说：“谢大人应该清楚，梁大人向来一心为国。”

    [] 恩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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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大的桌上，摆着八个菜，谢止松坐在主位，目光不时从邹清许脸上过：“你的名字我早已耳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上好的陈酿被搬上桌，邹清许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两杯烈酒肚，邹清许胃里火烧火燎，他脸上冒红，脑逐渐转得越来越慢。

    可是，今日他来沈府，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梁文正。

    邹清许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谢止松沉沉的目光落在他上，叠在清冷冷的月光上面。

    为了梁文正，他不仅要忍耐，还要卑躬屈膝地替梁文正说好话。

    沈时钊不时看他，一言不发。

    谢止松的目光终于落了来，不声不响地打量他。

    谢止松微微抬起嘴角，他看着邹清许的酒杯，“满了？”

    邹清许不敢，他算哪葱，敢拒绝当朝首辅发送的约饭邀请。

    邹清许从谢止松的神中看尽他已经老了，脑还活泼的转着，睛里的明像光一样漫来，前的人貌岸然，人人尊称他一声谢大人，但他坏事尽，丧尽天良，所犯罪孽十八层地狱都洗不清。

    谢止松的这句话说完，邹清许的意识彻底涣散，一倒在了桌上。

    邹清许立了。

    “梁文正如果能舍弃权力，原本可以在家安享晚年，不至于落得今日之场。”

    邹清许端起杯先敬了一杯：“我为恩师梁文正的事而来。”

    邹清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个吉祥，煜来禀报说可以开饭了，邹清许抓住这个机会想溜，谢止松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起吃饭。”

    沈时钊亲自给谢止松倒，“同为臣，没什么特别的。”

    沈时钊一愣：“今日的饭局比较轻松，我没有让人备酒。”

    谢止松看酒到位，睨了一：“人的痛苦和不幸全来源于贪念，有些人能承受这些痛苦，但有些人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