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往前挪几步，“现在的火有大了，需要再加。”

    “嗯。”沈时钊听话地加了，他熬药的样十分虔诚，以至于煜连话都不敢声说，他家大人好不容易愿意为这小事消耗时间，不如由着他去，相当于让他休息了。

    想当初沈时钊忙碌时，从不为这些琐事消耗时间，他总是让自己于一个绷的状态，连轴转，最近几日难得稳心绪，愿意安静地待一个午。

    煜转要走，忽然又被沈时钊叫住。

    “你知盛平城里有哪些民间传的灵验的寺庙吗？”

    煜顿住，他的目光落在沈时钊上，沈时钊一向杀伐果决，在旁人里，他冷血无，残忍暴力，是万万不可能和慈悲挂上钩的，但今日的他面容苍白，眉里因为生牵挂也没往日那么锋利，反而生慈悲相。

    “我去帮大人打听打听。”

    熬草药磨人的，沈时钊熬第一茬之后，继续熬第二茬，等熬好一天的汤药，邹清许还没有醒来，他搬了把椅，拿了两本书，坐在了床，安静地陪着。

    邹清许在一汗中醒来。

    他翻开上的被，觉额一片沉重，于是取额上的布巾，一偏，沈时钊的脑袋在他前一一晃。

    沈时钊大概困得不行，不停打盹儿，手里拿着一本书，快要栽到地上，床的小桌上立着一盏烛灯，发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一丁地方，此时正是三更半夜，一切都沉睡了，外面静谧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沈时钊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他的手，藏在被里，此时已经和邹清许的是一个温度。

    或许是心电应，沈时钊察觉到了有人看他，他猛的一睁，和邹清许四目相对。

    “你醒了。”沈时钊放书，他跌跌撞撞地刚要起，“我去给你一药，顺便一粥。”沈时钊一站起来，忘了还拉着邹清许的手，一重力又把他拉回床，咚的一声坐回原位。

    邹清许：“你一晚都没睡吗？”

    沈时钊随一说：“不困。”

    邹清许：“”

    这话太假，不困就不会打盹了。沈时钊睡惺忪，一副能随时倒就睡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