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在他手的一瞬间, 他便被人抓住肩膀惯了去, 重重砸在地上。

    他似乎听见了啾啾鬼哭响彻天宇。

    男闻言立刻怒发冲冠, 中飙几个脏字，习惯地抡起拳就往柳清尘脸砸去上。

    “鼠疫，况不容乐观，有些不正常。”柳清尘摇，转看见谢樽有些裂的嘴，便倒了杯递给他，谢樽接过，轻轻抿了一。

    谢樽没有这么简单地放过他，还没等人哀嚎声，谢樽又一个箭步上前, 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转, 手臂脱臼令人牙酸的咔声响起。

    柳清尘伏在案前，终于落最后一笔。

    “好了，这便到我了，你快看吧。”那男得意地把手往桌案上一放,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想必这人不敢再闹事了，晚些便可以来给他把手臂接起来了，脱臼而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伤。

    “垃圾。”谢樽嗤笑一声，手突然放开，男人再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噤若寒蝉。

    离开前谢樽又瞥了一已经缩在角落，冒着冷汗的男人一。

    谢樽是一个人去的，并未叫上他人帮忙，昨日来时堆着的那两座尸山已然没什么变化，只是腐烂发臭的气息更加烈，烂泥似的血又化开了些。

    随着这一跌坐，男人直冲云霄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好像彻底被吓得失了魂似的。

    柳清尘面如常，双手垂放在膝前, 淡淡：“我之前便说过, 扈恶者不治，请回。”

    衙门这边步上正轨，他还需要去理那些死者的尸。

    谢樽眶酸涩，他抬起手轻轻抹过脸颊，将不知何时的泪珠抹去。

    “况如何？”谢樽虚靠在一边，疲惫地了眉心。

    柳清尘行医多年，时疫并非什么稀奇事，只是这一次芦浦的瘟疫，比之一般鼠疫传播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症状也分外严重，据百姓所说，第一个病人仅现在半月之前。

    说罢，谢樽上前将之前跌坐在地上的老妇扶了起来，对柳清尘轻轻。

话来。

    谢樽没再看他，环视周围一圈，目光狠厉：“若有人再在这里闹事，休怪谢某不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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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月上中天，窗外一片黑时，镇中寂静来，大多重症的病人便都被安置好了，衙门室之中，一盏残烛明明灭灭。

    随即谢樽抓着他脱臼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提起，目光冷戾得吓人。

    当烈火腾起，烟接空时，谢樽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好像随着烟雾被离来，消散在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