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谢樽实在是趴不住了，全硌得难受，他咬着牙撑起坐了起来，看起来动作轻灵随意，半受伤的模样都没有。

    坐正了一抬，他就看见陆景渊雪白袖蹭上了一大片褐的药，正神平静地看着他。

    “差不多好了吧？”他轻轻动了动，手撑着床板，想要翻坐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伤，你都那么久了，明天保证能恢复如初。”

    陆景渊轻轻将药抹匀，用掌心将其缓缓开。

    听到谢樽轻描淡写地描述着那些过往，他觉得自己快要压抑不住腔中不断膨胀的暴之气。

    若是叶安，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跟他那么久，又为什么最后决定收他为徒。

    “把衣服穿好，我去拿。”陆景渊移开视线叹了气，将药瓶好。

    “是叶前辈？”陆景渊声音嘶哑，似有砂砾充。

    “嗯……”谢樽一气，打起了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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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并未骗你。”

    谢樽忘了也无妨，于他而言，只要人活着就什么都好。

    那些过去有他记得也已足够，他们的故事可以重新书写。

    谢樽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半还着，不过此时他早已没了那旖旎心思，只随手将落在一边的里衣捡起来一裹，边系衣带边想着要如何才能恰到好地透些信息，好让陆景渊帮帮忙。

可以说是巧合，但时间久了，纵使是个傻，也能看不对。

    赵泽风那木桩，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从来不懂到为止四个字怎么写。

    听见谢樽的声音从闷闷传，听起来有些昏昏睡，陆景渊轻声：“嗯，忘了也无妨，总归如今岁月安，但若你想要知那些过去……”陆景渊顿了一，“我会帮你。”

    “……”这药不太好洗，但没关系，这痕迹明天他努努力搓一搓应该就看不来了，谢樽嘴角勾起笑容有些僵：“说了半天，渴，我去添喝。”

    谢樽笑了笑，没有否认。

    “至少三天这淤血才会散去。”陆景渊低看着那片分外刺的伤痕，手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

    当年从天而降说要收他为徒时，叶安也是像初见他一般，如话本中的世外人一样说看他骨骼奇，是个练武的好苗。

    依照之前在姑苏时叶安的表现，叶安绝对是知谢樽的过去的，他的目的未可知，但谢樽这些年，正是有他才得以活的自在。

    他也觉得是叶安，但叶安从不承认，在他有意的试探也从未过破绽。

    虽说心中并不介意向他人论及那些大大小小的经历，但当他去细细回忆过去，将那些并未如何放在心上的滴忆起时，心中却还是漾起几丝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