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燃墙上的灯烛后, 谢樽不知自己是怎样鼓起勇气转看去的。

    昏黄的烛光, 他瞳孔剧震, 看见叶安就那样靠坐在角落，神安宁，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蔓延着鲜血的一段路，在谢樽中被无限拉。

    “师父, 我回来了，你睁看看我好不好？”泪无意识地涌, 他跪坐在叶安边, 颤抖着把对方的手拉起，轻轻在了自己脸上。

    “以后我听话, 就留在这里再也不跑了，你别不要我……”

    陆景渊沉默地站在不远, 看着谢樽双失焦, 不停哽咽地呢喃着许多他听不明白的话。

    就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即使知手中的那苇草终将断裂，也仍然将其牢牢抓在手中, 不愿意相信一步就是渊。

    他好像在此时的叶安上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

    那么相似的场景，相似的痛苦。

    他清晰地知, 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与他人共，这样的悲伤无人可以足。

    陆景渊转离开，轻轻关上了大门，将谢樽崩溃的哭喊声隔绝在。

    他叹了气，转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侧的薛寒：

    “如何？”

    “回殿，总共找到三十六尸，其中三十三都聚在一山坡，多受剑伤。”薛寒顿了顿，才皱着眉补充，

    “另外三……分散在山的路上，死状凄惨，非利所伤，不像人为。”

    “而且，这些尸上并无份标识。”

    听罢，陆景渊微微颔首：

    “盯好周围，若有人靠近，斩杀后即刻回报。”

    薛寒领命走后，陆景渊回看了一后闭着的大门，然后走到了塔周围的围栏边，眺望着远已经灯火零星的安城。

    所谓的份标识并不重如何要，的况，几乎不需要如何思考便能知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