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磬说他跟随赵泽风学得零碎，基础并不牢固，三个月来未曾教过他一招一式，只是让他日复一日地持着那些看似简单的动作, 一步一步锤炼着他的魄。

    虽然每日早起时萦绕在心的心慌从未消退过, 但谢樽还是每日一早便准时起床。

    他日复一日地走在去往校场地那条廊上，日复一日听着崩雷鼓声，日复一日踏着朝暮霞, 就这样两三月只在弹指之间便已消逝。

    三个月来，谢樽觉自己的变得轻盈了许多, 力量却是有增无减。

    但当他陷那有些糙、带着皂角香味的被褥里时，却觉到有一莫名的心安将他包围，那直率真诚的喧闹声犹在耳畔，伴他如梦。

    “……”哦，对训练啊……

    不过他昨天也没有细问到底是几，总归不会让他睡不上觉。

    昨晚赵泽风是说了从今天开始，他就得跟着一起训练了来着。

    他忍着火气迷迷蒙蒙地睁开，看到赵泽风已经穿整齐，站在自己床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谢樽仍在酣眠时，门外便忽然传来了一声响。

    “快起了，待会迟到了二叔非得把我俩揍死不可！”

    谢樽撑着床板坐了起来，觉自己一阵迷茫困倦，好像前一秒才刚闭上睡着一般，他觉得有些奇怪，随意地开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刚寅时，别磨蹭了，快起快起，衣服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眠。

    他好像什么也没，但回过时, 却似乎已经走了很远。

    赵磬是位严师，站在校场上便不给任何人留半分面, 被他骂得红了眶实在是件寻常事。

    一旦气力蕴, 同样的招式再次使, 便与从前大有不同。

    一日眨便已过去, 又是漫天霞光，谢樽笑着与众人别, 错开汹涌的人，转去了藏书阁。

    书对于谢樽而言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珍贵之, 这天闻名的数座书阁，有半数都坐落于安城中, 而他皆是其中常客。

    但他也毫不藏私，向来对众人倾相授。

    而且作为赵磬瞧上的弟，谢樽还得和赵泽风一样，比别人早一个时辰到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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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样乎意料的舒适并没有持续多久。

    听见寅时二字，谢樽的表缓缓裂开，机械地转看向赵泽风，觉自己上就要昏过去了：“你说……什么时辰？”

    谢樽找了个角落坐，了昨日未看完的书，很快便沉浸其中。

    藏书阁此时一片寂静, 日光渐隐, 阁中只剩几盏油灯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