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鸿羽看不见的地方，谢樽中划过了一丝歉疚。

    “安西若即若离，陛忧心已久，为王臣，君之俸，自当忠君之事。”

    很快，不远的尸被烧得焦黑，苦涩呛鼻的灰烬气息让人几作呕，但这数十人堆起的小丘，只是在场众人见过的尸山中不起的一座而已。

    没等火焰散尽，谢樽和桑鸿羽就带着众人向南赶去。

    纵然必兰真的脑袋已经经过了理，但若是想要陆擎洲清清楚楚地看到这颗脑袋，他们还是要在十日赶回安。

    十日的时间算不上充裕，但也不必每日豁命去赶路，一路上，谢樽仍有闲暇自茶楼酒肆中打听些安的消息。

    虽说这些消息大多零碎，但谢樽也大致拼凑了陆景渊的近况。

    安的况不好不坏，但一切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陆景渊如今安然无恙，若要说意外，应当是他没有如计划中那样，继续以昭元太这个不尴不尬的份周旋，而是受了陆擎洲的亲王之礼，得封秦王。

    这件事谢樽乍一知晓时十分意外，但将事知晓大半后细细想来，倒也合合理。

    对于陆景渊来说，如今他光明正大地站到台前反而比在暗小心隐藏要安全便利许多。

    论及原因，自然是这些年来，孝悌作为陆擎洲巩固皇权的工为他带来了诸多好，但也成功将他架到了，让陆景渊有了名正言顺回来的机会。

    虽然这些年来陆擎洲私里从未放过陆景渊，但明面上却是始终没有撕破脸。

    毕竟弑兄有违常，足以动摇他得之不易的皇位。于维护皇位的需要，陆擎洲登基后也依然极力渲染着他最初发兵的理由——清君侧。

    在他告天的那剧本中，文帝死于一场寒门掀起的惊变，而他救驾来迟，文帝与众皇皆已死，他只得接替兄之位，担兄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