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薛温时我便说过, 我与你们的关联仅止于江夏商会, 至于商会背后站着何人，我一概当不知。”谢淳目光锁定在陆景渊上，声音冰冷，

    “秦王殿如今所作所为, 谢某是否能定为违约？”

    “我竟不知定国公行事何时变得这般畏手畏脚了？今日早朝时可不见这副模样。”

    陆景渊声音和往常一样，谢樽却从其中听了几不可闻一丝异常, 他抬看去, 看见陆景渊底有寒光隐现。

    他很少见到陆景渊绪如此外，甚至连话语间都满是锋芒。

    谢樽垂, 在心底轻叹一声。

    今日早朝上的动静实在太大，已然引起朝野震动, 也远远超了他和陆景渊的预料。

    谢淳和陆擎洲筹谋的这好戏, 实在是盛大得人意料，不三日，新拟的政令便会在整个虞朝和北境掀起滔天浪, 甚至会波及到更遥远的地方。

    虽说从少年时，谢淳就多有离经叛, 但全然不似如今这般激，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谢淳有些意外于陆景渊话语中的锋芒，眉峰微挑，“原来是为此事而来，怎么？秦王殿有何见。”

    “改籍、方田、改税、开埠、明律……你胃不小，却是好骛远，不自量力。”

    “书册薄薄数十页，我却已筹备十年有余，从前朝至今，日耕不辍，从无一日懈怠。”谢淳淡淡回应了这个问题，他微微垂眸，晃着手中的瓷杯。

    “区区十年。”

    “你可知其中任何一件，都需百年可证，千秋可定，十年……连其万一都遥不可及，若是揠苗助，必是动之始。”

    “但我只有百年好活不是吗？如今我生逢其时，自要尽全奠千秋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