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谢樽觉跌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临走前，谢樽走到未曾动过一步的赵泽风边，看着他低垂的和被掩藏在发丝影的双眸轻声：“多谢你保玉印塔。”

    玉印塔周围着大片的竹林，即使在冬日也不显得萧索，风雪卷过林梢沙沙作响，覆上雾白霜雪的墨绿竹林好似玉铸，避世于天地之间。

    话音落，谢樽与他赵泽风肩而过，他背着剑匣，踏着覆雪的石板，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受寒罢了，让人去煮碗驱寒的汤药来。”谢樽打起神拍了拍谢星辰的手臂让他放开，然后压着不适着独自跨了府中。

    尝到这苦涩的汤药，谢樽即使在睡梦之中依旧也皱了眉，浑都在抗拒着怎么也不啃喝去，陆景渊努力了半天也只喂去了一半，一碗药喂了快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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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樽兀自往院里走去，后谢星辰的声音好像飘在天边，一刻，他突然前一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踉跄着向前摔去。

    谢樽带着满疲惫了车，谢星辰早已候在府前。

    谢樽最后拂落叶安碑上新积的落雪，低声了一句“再见。”

    陆擎洲没有为难他，温和得就好像先前的猜忌是虚乌有一般，这般形谢樽也乐得合，两人你来我往笑脸相迎，都没有半破绽。

    待回到侯府时，天已经黑透，云将月光尽数吞没，街巷间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黄粱梦尽岁月穷，往事与谁听？

    “你不能，也杀不了我，不必白费心思了。”

    这一次，谢樽没有在驿站多作停留，而是直接快加鞭回了安，随后又就班地谒见了陆擎洲，汇报他这几年在武威的诸般作为，顺便给人画画大饼。

    夜人静，院中的侍从皆被遣散，陆景渊凉手中的汤药，小心地喂谢樽中。

    “次再见……便是敌人了。”

    今日赶了大半天的路，又见了赵泽风和陆擎洲，实在是让他心俱疲，他现在只想窝在床榻上安静地躺上一会，什么都不用。

年前在侯府时，你果然是装的。”

    无人注意到他走过的路上有一颗泪珠落雪中，顷刻遍消失不见。

    “师父！”谢星辰满脸焦急地上前扶住他，瞬间受到对方大氅的温度，“快，去找大夫。”

    连他都难敌谢樽，要想取之命，恐怕要如当年围杀叶安那样行事才有一丝微小的可能。

    谢樽角微勾，没有回答：“你不必再跟着我了，我仍有未竞之事，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