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渐落，溪日薄，湛蓝的天在某一日被云遮掩，大雪席卷而过，不过两日便已将平原与山林覆盖。

    “那是因为这两年北境冬。”柳清尘盯着药碗，确保谢樽不会趁他不注意又偷偷把药浇到哪去。

    病最觉风早，在这场雪到来的前两日，谢樽便已经喝上了柳清尘新制的药。

    “另外，你回禀时顺便告知王上，若是北境无需我等协助，我等也不必在此虚置三年。”

    由于那打嘴仗争利益的阶段早已结束，这次接见变成了纯粹简单的宴席，宴席上完颜昼表现得张弛有度，让许多人对他有了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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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当然还是有用的，呼延云峰回去后没多久，完颜昼便又派了人来，说待到祭典结束后便会立即召见使团，还请谢樽稍安勿躁。

    呼延云峰此行就是专程奉命来告知他, 让他束好自己和手，明日千万别门到晃。哦, 顺便还动之以晓之以理，让他别因为这件事心存芥。

    谢樽每日都会去巡视助教，偶尔也跟着从前的老师学上一些东西，少年时对机巧的喜早已失落于时间的荒原，但当双手及木料与钢铁时，他仍能在其中寻到安宁。

    “没有阿勒泰冷。”谢樽小嘬饮着漆黑的药，脸都皱成了一团，活像在上刑。

看着呼延云峰的形貌举止, 谢樽仿佛看见了安城中倚楼谈笑的世家少年，他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半晌：“放心吧, 明日我不会城的，你们也用不着盯着我。”

    然而宴席上表现得平易近人，并不代表完颜昼便是那好说话的人。毕竟完颜昼也怕谢樽悄悄给他使什么绊。

    谢樽为外族，理所当然地被排斥在了祭典之外。

    于是谢樽便又在府中躺了几日，直到三天后，完颜昼设宴接见来使的诏书终于送了府。

    “我改了方，这边是块宝地，有不少好药于你有益……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赶快喝完了我端去。”

    他们一边想教又怕教的太多，一边想学又怕被盗机密，竟在互相猜忌之中达到了一微妙的平衡。

    于是在那之后，谢樽又连着与完颜昼商议了数日，才终于让他带来的那些医者工匠四散到了各个行业，开始从事起了一些无关要的事。

    “是。”

    这事谢樽说不上什么介意不介意，乡随俗，人家不要他去，他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完颜昼两三日来一直未曾正式召见过使团，自始至终也没给过个说法，导致他们一众人在这上京城里无所事事，都快了，也是时候该了。

    “为什么比上次还苦，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