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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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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异立在门槛没动,周秦上前,环视这些纸人,“这得多少个?”他潦草数了数,二三十个,满整间堂屋。

    这些纸人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看得扎纸人手艺过。抬轿的金童玉女,手持篮的引路仙,还有拿着枪、穿盔甲的侍卫。也有一些着现代装束的,背斜挎包的女孩,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纸人们姿态各异,各不相同。

    厨房没窗,木门敞开到最大,屋里依旧十分昏暗。周秦带了便携手电照明,光束依次扫过橱柜、灶台、圆桌、两把背椅,和地面一样,这些东西也都蒙上灰尘,看起来许久无人使用。

仔细地糊碎纸片间。

    唯一的共同在于:它们都没有睛。

    屋中景象让他俩同时震惊。

    刘广生依旧哼童谣:“小耗,上灯台,偷油吃,不来,急里骨碌来。”

    周秦气。

    周秦稍稍眯,他看见刘广生左手背上暗紫伤,伤面积不小,漫衣袖。周秦问:“你手背伤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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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广生仍在唱童谣,嗓音瘪,像是用劲使两片嗓急促,带些微极难察觉的嗬嗬声,声音很低:“撒打撒打虫,七月旱,八月红。”

    “嘿。”周秦笑:“不理人是吧。”他提拎摆蹲,自而上打量刘广生。

    扎纸人属于民间墓葬文化最重要的一分,多用来祭祀亡人。周秦以前听人说过,扎纸人讲究颇多,红男绿女,不能画睛。民间俗话常说,纸人不睛,睛必撞邪。

    “没。”尤异说:“纸人而已。”

    所以这些纸人都没画睛。

    周秦两眉拧

    两人步堂屋,左侧是厨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发霉的味,窗闭,光线被遮挡在雾蒙蒙的玻璃外。一张床一张桌,两个罗圈凳,不大的空间里,满满当当,挤满了纸扎人。

    尤异拉了拉周秦,周秦问:“有发现吗?”

    两个人抛刘广生,推开门堂屋。

    “那我们随便看看。”周秦对刘广生说。刘广生充耳不闻。

    袖被人拉了拉,他低一瞅,尤异指向堂屋。

    木门推开,结了一层蜘蛛网,尤异被灰尘呛得直打嚏,周秦借助天光环顾四周。

    “你咋样?”周秦怀疑,瘦成这鬼样,这人难不成得病了?但调查资料没显示他有就医记录。

    其实扎纸人现在也不常见了,拜祭亡人主要以送圈为多。

    刘广生专注扎纸人,仿佛将之奉为毕生事业。他人很瘦,包骨,个倒是,站起来像经不住风的细竹竿,两颊不正常的削瘦,瞳混浊,看上去面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