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嘴里叼着的手电光直直照到尸脸上。

    然而，她的双瞪得很大，几乎到上睑抻开的极限，球凸起，快要脱眶。通常人们在惊恐时会瞪，而她的嘴角却诡异咧开，似乎在微微笑着。如果分别遮住上半张脸或半张脸，那将是两截然不同的表。本无法想象，恐惧和笑容会同时现在一张脸上。

    周秦动作放缓，小心翼翼拿铁锹试探，锹撞到，一声闷响。他抬看尤异：“有了。”尤异放铁锹，趴去：“换手。”两人默契地用双手刨土。

    掘坟这事儿吧，一般人不得，民间传闻都说，新坟上动土三年必死人。尤异倒是不害怕，只不过考虑到周秦，虽然有佛舍利庇佑，但上次大战雷劈尸损了舍利灵气，周秦可能会染上晦气。于是他把胖嘟嘟的金蚕摸来，放在坟前。

    尤异将燃烧的三炷香在吴莉莉坟前，香火星小，怎么看都是一副上要熄灭的样。尤异想了想，将桃木剑收背包，香火星大了些。他回看周秦。不消开，周秦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异短促：“开坟。”

    尤异看金蚕没什么异样，朝周秦。周秦双臂用力，两手上抬，缓缓将棺材盖掀开。他本以为尸腐烂会散发烈尸臭，没想到这棺材里没什么味。

    周秦土坑中，沿棺材边沿摸索，找到合适的搭手位置，可以掀棺材了。

。”所以无主的纸钱散得遍地都是。

    拂去沙土碎石，刷了松漆的黑棺木完整来。吴母不忍心再看，转过去捂了脸小声啜泣。

    吴母听懂了他的意思，哭得更加厉害，显然昏厥过去，痛心疾首地唤：“莉莉啊…”

    “嘶。”周秦后退。

    尤异定睛望去，女孩安静地躺在铺了黄纸和细土的棺材中，两手在侧平放，穿一条洁白连衣裙，假如只是这样，会让人以为她仅仅是睡着了。

    金蚕离开主人，浑上没一舒坦，挪动往尤异脚边爬。尤异不轻不重地说：“回去。”金蚕委屈挪回去，乖乖趴那儿镇邪。

    周秦怕她悲伤过度事，一直守在吴母边，也没声安，只是搂着可怜母亲，轻轻拍她肩膀，聊胜于无的藉。

    周秦想起上回在刘广生那儿也刨过坟，不由得叹：“哥这掘坟技术日益熟练，不去当盗墓贼真是可惜了。”尤异掀了，角微撇，一个稍纵即逝的笑。

    周秦笑：“胖虫。”金蚕转，对着周秦以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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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新坟，坟土松，刨起来很快，两人面前的土丘变成了土坑。

    两人抓起铁锹，你一铲我一铲地掘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