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执亦望着天际，闻言神微顿，无声叹气：“那今日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申落繁依然看不多少开心神，平静望着远：“你呢？你又是为何起事？我看得来，你和我们本不是一路人。你换过的那几绫罗锦绣衣的料，怕是叶家嫡系也不舍得置办。”

    “不是说了吗，奉李大人之命，救万民于火。”

    申落繁轻轻摇:“事已至此，何必还要瞒着？你这理由骗得过他们，骗不过我。李青能稳坐州牧位那么多年，绝不会是善茬。贪归贪，他但凡能有一分为民谋利的心思，岷州百姓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你搬李青的份，只是想喂我们一个定心罢了，否则没人敢随你山造反。哪怕当了这么多年山匪，我们这些人也从没想过正面与朝廷叫板。”

    申落繁吐了气，目无波澜轻声：“民斗不过兵，人也斗不过天。”

    说到这个份上，再糊去确实没有必要了，何况有些实他的确打算选一人任心腹如数代过去。原本想等此事结束后在私找申落繁聊聊，没想到这人比他想象中更锐。

    “既都猜到这份上了，为何还愿随我山？”

    “你既然能拿到李青私令和岷州印，那定有不为人知的手段和倚仗。与其说我信李青，不如说我信你。”

    “那我还真要多谢寨主信任，岂敢辜负。” 段星执笑了声，脆坦白，“我的确不是李青的人，但也是真心实意想平息岷州动。非要表明来历的话你就当我是定安侯府的人。”

    他取那张金贴在人前晃了晃。

    “李青如今受我所制，他暂且与我们算得上同一阵线。”

    “你派人挟持了他？也就是说，三万岷州驻军有半数是自己人这一报其实是假的？那你究竟想如何攻打凉遗城？我见过驻军之威，俱是银枪甲，叶家豢养的私军本不可与其同论，难侯府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