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执看向前这双无神的睛，安静片刻，垂眸握住人手掌，清晰且缓慢开：“那你能不能，为我活去？”

    “自然不是，当时我只能救走一个。”

    “我救不了谁也救不了。”

    秋沂城偏了偏，轻笑着呢喃：“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我早就该去死了。”

    就当他是个畏罪自尽的胆小鬼，他不想再日复一日地活在梦魇中了。

    时间不多，他不再耽搁，直截了当开：“我记得你说过，除了摄魂，只要还有一气，你都能救回来。我让他们给你用沸血散，是想让你自救。”

    “你果然是他。”

    他也不再执着当年二选一为何要放弃他，往事已定，多问无益，再怎么刨究底也改不了结局。

    秋沂城自言自语般说完这句话便低不再开，浑浑噩噩望着空气发呆。

    “我早就该死了死在当年那场屠城中。”

    他走错了路，早就没有回的机会了。不用悄无声息死在暗的地牢而后曝尸荒野，被带回人边甚至或许还会被好好地安葬，已经是他最好的结局。

记挂着的竟是这些。

    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询问。

    “所以当年只带走凡箐，不是因为讨厌我”

    “没关系的，我早就不怪你了”

    秋沂城抬起来，目光空茫，脸上浮起一丝如雾般轻渺的浅淡笑意，摇摇：“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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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漫天遍野日夜哀嚎压得人不过气来的无尽冤魂，还是那只永远只在虚幻中朝他伸的手。

    他也没想到一念之差，能让人饱受整整十年凌。

    “我知恕雪台所为与你息息相关，想一死求得解脱。”

    是他命该如此。

    秋沂城意识摊开掌心，低看着前的黑暗呆了会儿，很快瑟缩回角落摇轻声喃喃。

    他看着前失魂般的人，束手无策之际，蓦然想起井边那个轻若无的吻。

    蜷缩着不住发抖的人将埋臂弯。

    “是我。”

    段星执神微怔，想起当年那个被他不得已放弃的少年。早在见到那双异常的灰瞳时，他就猜测过会不会是同一人。

    早在陪他一同漫步江岸的那个午后，心间仅存的一丝怨就已经烟消云散。

    到底是解不了自的毒还是解不开心结。

    “抱歉，当年”段星执一顿，还是没解释太多，许多话终是化作一声轻叹，“没有不想救你。”

    萍相逢，他没资格苛求一个过路人，更何况背后显而易见还有不得已这么的理由。

    “让我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