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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同你实话实说打这两地毫无胜算，但钟家可不敢赌。”

    谢沐风：“所以你救灾聚集难民的目的从来不是定中平原亦或宣坞。早在传信让我调兵抚镇但无需特意掩藏行踪时，你就想到了今日这一步。包括如今又故意隐瞒在抚镇的竹军份，实际也是你混淆视听的手段？”

但境实实在在存着几座盐矿。好好经营去，假以时日府库银钱定能充裕成为富庶之地，此为其一。其二，岷州毗邻苣州，如今苣州人心蠢动，一旦被有心人成功聚集起事，一个要打的不是定中平原便是宣坞。若意在攻景，定中平原三面临敌，灭景不过探取。到时候整个幽东河以南都是我们的地盘，你觉得他们能坐得住？至于宣坞，更没人希望那边起来，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的产业设在那儿。”

    “钟自穹就算察觉了有诈又能如何？大照朝廷归结底还不是他们兄妹的一言堂。想兵不动上观，也要看他们能不能住所有人的压力。”

    “不然呢？”段星执挑眉笑笑，“得若是太过调刻意，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此中有诈。倒不如有意无意些踪迹去，让他们自个儿查。费尽心思查的东西，才更有可信度不是么。苣州起事后能直接威胁的原本就两地方，事到如今，他们也该信不疑我在苣州所的一切俱是为了北上宣坞亦或南攻景。”

    “但景朝那地方都成什么样了，你在那也有探，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哪方势力去都别想轻易全而退。单靠一个才历大灾之年十室九空的苣州和一贫如洗的岷州，加上竹军就想定中平原平未免还是有些托大了。打虽然倒是能打，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打来了，恐怕也是为天鹰骑作嫁衣裳。”

    段星执以手枕在脑后懒懒靠在草地上闭目养神：“至于宣坞，短时间就更不用想了。竹军若增援过去兵困乏不说，还将后方暴在钟自穹，你们的手伸不过去那边。但若只靠苣岷二州拿军备充裕的宣坞倒不如梦想一那地方的守将个个都是傻来得实在。”

    谢沐风沉默良久，转看着一派闲适的青年低声：“幸好我的对手不是你。”

    “有岷州一夕易主的先例在，他不会睁睁看着苣州再失，给我们合控景朝的机会。否则一旦真能只损拿定中平原那样一块沃野之地，大照朝廷还能依靠宣坞等地的充裕供养与我们耗这一优势也要逐步消失。更别说他们大后方还要直面北边的一群蛮族。届时大照腹背受敌，我们养蓄锐，谁先死还用说么？”

    “所以，只要破绽足够引人，钟自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拿回岷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