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是会无故生事之人，乍然起冲突，事必有因。他困归困，也不至于因这小事直接冲人发火。

    顾寒楼一踏屋中，便察觉一阵意的沁人梅香。

    他带上门阻隔屋外的凛冽寒风，站在门看着黑衣少年轻车熟路上前铺平榻柔的墨褥，又从床尾取过半张薄厚适中的织金绒毯盖在人上，随即将偏厢房靠窗烹煮着的茶炉移来主卧替人倒上一盏茶。

    段星执习以为常接过递来手边的茶杯低轻抿。

    都是些寻常不过的伺候人琐事，只是两人间氛围实在洽默契得太过。他总觉得，本该事护卫之责的人似乎对这屋中布局过于熟悉了是很一段时间都呆在屋中才能到的熟稔。

    他终于将视线从段星执上移开，微微皱眉看向半蹲在塌边认真拨茶炉的少年。

    自从屋中，应北鹤便吝于施舍旁人任何一丝神，显而易见已然将他当成了空气。除却偶尔低茶，大多数时候只是毫不掩饰望着边的人，那是守候着自己所有一般的神态。

    塌上人分明有所察觉，亦只是习以为常纵容着。

    他不动声压心中隐秘酸意，目光难以自控自上而掠过浑不经意透着倦懒态的人。单薄的衫和才盖了一半的毯轻易勾勒修匀称的态，似是因着地龙烧得太旺觉得有，薄毯也被扯开了些，隐约可见雪白绸缎后的清瘦足踝。

    他一时有些神，不期然受到来自另一人警告意味十足的冰冷神。

    幸好清泠嗓音迅速拉回他险些跑歪的思绪。

    “说吧，发生了什么？”

    顾寒楼：“我从正门过来，只是除了门童，一路过来一直不曾见到旁人，觉得有些蹊跷。这才翻了几座墙，不想正好撞上他。”

    他们虽认识对方不假，只是集本就不多。许是那些冥冥中存在的敌意使然，无意间这间院落与其对视的瞬间，几乎默契刃。

    一些没来由的想置对方于死地念在脑海中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