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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者轻步屋，呵腰：“前些日在光巷抓的那七个人招了五个，还有两个没开，应百向您请罪，可否再宽宥一日？”

    缉事厂有外两个衙门，外署衙门在皇城东门以北，应知早得了信儿，一早就候在衙门。他心中忐忑，怕檀韫觉得他办事不力，但檀韫到之后没有问罪，只说去南边的狱。

    “没有。”尚柳来说，“就是还哭了一两回，还是个孩嘛，被人哄骗了真心，难免难过。”

    檀韫落座，瞧了被铁链捆在对面立架上的两个人，囚衣早让盐鞭得血渍糊啦的黏在上，这是两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们被了防咬自尽的药，嘴闭不上，牙齿咬不去，但细听能听见“阉狗”“婢”“祸害”之类的词儿。

    狱里暗，血气也重，檀韫着香帕掖了掖鼻。审讯房只了盏灯，东西两面墙上、墙跟儿全摆着刑，北面墙上开了张小窗，墙摆了张黄梨玫瑰椅，应知早今早往上放了张金丝垫。

    两人自然不会说，又是一通骂嚷，檀韫撑着把两人一扫，“你们俩，我要一条就够了，”他选了声音更难听的那个，“把他的嘴堵上，从现在起，他不必声儿。”

   尚柳来拿起一张帕垫在自己上，握着檀韫的脚放上来，用巾帕包住，轻柔地掉珠，然后拿起竹雕匣里的小木罐拧开，挖了膏涂在檀韫的脚踝、脚背，龙井兰的香气逐渐散开。

    檀韫还真不着急这一两日，但他心里有事，不大痛快，闻言说：“明儿我亲自去一趟。”

    檀韫说：“若常南望找他，就让他扯个谎吧，别让常南望知自己暴了，这人我还有用。”

    檀韫没动怒，“其余五人已经招认是傅赭的党羽，不差你俩这双嘴，但我想知别的，比方说，是谁掩护你们蹿回京城，又替你们搭上了王骞？”他若有所思，“我猜这个人和慈安有些关系。”

    “知，我会跟他说。”尚柳来应了，让火者来。

    “对了，”檀韫懒声说，“是观这两日没有和常南望厮混吧？”

    “背后骂我什么，我都不生气，但当面骂的话，我可以稍稍生一气。你骂我阉狗，可我觉得你更像狗啊，因为，”应知早替檀韫上了弩箭，檀韫手臂抬起，对准那人的/，轻笑，“我听你能叫唤的。”

    就近的番立麻绳将那人的嘴堵上，与此同时，一个番奉命给檀韫递了把小弩。

    外来了个火者，说有事回禀。

    有些，檀韫脚趾蜷起，轻轻哼了一声。那动静像猫儿，尚柳来笑了一声，被檀韫轻轻蹬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