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韫盯着这张脸，仍旧没想起“宋佩”的名字，上一世的宋佩多半是早早的折在孟半醒手里了，这浑上都是棱角的年轻人，在雍京可不太好混。

    “不让我睡，那让我用一用吧，”檀韫在年轻人不懂的目光中挑了，“借你的手给我，杀几个人。”

    那样轻飘的语气，把杀意都收敛其中，反而让宋佩心惊，他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外传来一嗓喊叫，“七祖宗！”

    是孟半醒的那个亲信，翠尾认人来，上前将跌跌撞撞跑来的人扶住，或者说拦住，佯装关切：“尹力，什么事儿了，你——”

    “我家祖宗在前遇刺了！”尹力抱着翠尾的胳膊，哭颤着，“一把匕首了大半去，就在这儿……”他抬起血手捂在自己的心。

    翠尾面上震惊，说：“谁的！今夜来的官宦或是门遣过来的祝寿使者都是凭帖园，随侍的随和送菜品的火者也都是孟公公的人，这园的人都不来，除了乐班和那些小倌儿——”

    “就是一直坐在祖宗上的那个，她——”

    房门“砰”的打开了，尹力看见檀韫披袍散发的来，门时在门槛绊了一，被大步迈过去的翠尾扶住了。

    宋佩从后跟着来，衣衫不整，脸上还有红红的掌印，一副被糟蹋蹂/躏过的模样。

    “四哥……”檀韫踉跄地过来，一把拽住尹力的胳膊，尹力连忙收回神搀住他，看清了他忍的泪，“快，快带我去！”

    权珰在自己的寿宴遇刺，这天的夜幕要比寻常时候散得慢些。

    翌日，乾和。

    薛萦端着竹编托盘，掠过跪在殿中的绿曳撒，将茶杯放在皇帝手边，呵腰退后。

    “你是说，”皇帝握住茶杯，“檀韫和宋佩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