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怎么还动气啦？别气别气，这样吧，”傅濯枝握住檀韫没有动过的那只酒壶倒满檀韫的沉香杯，哄着说，“你与我喝一杯，酒腹好比尘埃落定，我从此在你前消失，绝不让你为难。”

    檀韫抬手接过酒杯，玩笑：“毒酒吗？”

    “嗯，”傅濯枝笑着说，“你我合卺，共赴黄泉啊。”

    檀韫前又烧起那一场大火，前的人不再穿红衣，又变作那一素净的白袍，他试图去想彼时的傅濯枝是用怎样的目光看他的尸……想不来，但前的傅濯枝睫挂泪，中恨织。

    他结动，“好。”

    他们同时往前倾，像夫妻合卺时绕过彼此的手腕。

    傅濯枝的目光未曾挪动分毫，一直注视着他，中的贪不再遮掩，汹涌澎湃得像是终于近了阀门，有一没有后顾之忧的决绝和放肆。檀韫呼一颤，在傅濯枝将贴近酒杯的那一息突然伸空闲的左手，拦住了。

    檀韫握住傅濯枝的手腕，行掰得那只手腕倾斜，滴答，滴答，傅濯枝杯中的酒倒在地上，滋啦啦地响。

    真是毒酒。

    檀韫又把自己的那杯酒扔了，酒溅来，却没有任何异状。

    “……”

    他推开傅濯枝，起走到傅濯枝的位置，拿起那只酒壶一认，是九曲鸳鸯壶，一壶隔作双胆，可以倒“红”“白”两，机关就可以切换。

    傅濯枝转，目光跟随着檀韫，见他察觉了真相，便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愉悦地笑起来。

    檀韫起伏，再也忍耐不住，转几步走到傅濯枝面前，一掌扇了过去，“傅濯枝！”

    这一掌很实在，贴的，檀韫的手掌心都麻了。他放手，在袖袍中细细地打着颤。

    傅濯枝也被打麻了脑，呆呆地偏着脸，过了好几息才把脸正回去，抬手捂住嗡嗡发麻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笑容，“你打我？”

    你还有心思笑？檀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