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爷别见笑，这都是新得的书，有些是珍藏，有些是古书，监事稀罕呢。”翠尾说。

    傅濯枝对翠尾说：“让你们膳房碗什么来给他解了酒，垫着胃好睡。”

    傅濯枝知翠尾不放心自己，也没介意，嗯了一声就半揽着檀韫上去了。

    檀韫认真地思索了一瞬，回答说：“半醉。”

    “硌得慌。”檀韫蹭了蹭枕。

    “怎么腰还……”傅濯枝视线挪，明白了，原是鞋没脱，檀韫不愿意躺直，半都往外扭着。他失笑，“到底醉没醉？”

    “午熬着清粥呢，婢去一碗来。”翠尾看了趴在傅濯枝胳膊上的檀韫，犹豫一瞬还是没有阻拦，行礼，“劳烦您先把人带上去，婢立就上来。”

    “嗯。”

    傅濯枝帮他脱鞋，问：“怎么个半醉法？”

    傅濯枝收回目光，低瞧着檀韫，说：“这么厉害啊？”

    披风盖上来，檀韫合地抬了抬，让傅濯枝帮自己掖好，又说：“腰疼。”

哄一边将人挪回廊，还不松手，生怕人一抬就栽去了，“别闹了啊，书给你收回来了，一本没少，过来检查检查。”

    檀韫被带到翠尾旁边，蹲去认真地数了数，这本拍拍，那本摸摸，惜的不得了。

    他把自己蹲成一团，着脸着珠儿，这模样能杀人。傅濯枝结动，俯伸手，轻声说：“别蹲着了，待会儿更。”

    檀韫摇，说：“闷呢。”

    “鹤宵啊，”檀韫好似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羞辱他的脑，还不兴地抿了抿嘴，反复说，“傅鹤宵。”

    “冒犯了。”傅濯枝俯替他取了簪，“这可好？”

    来一个火者，给傅濯枝见了礼，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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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濯枝语气轻了些，“那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稍等。”傅濯枝走去几步，把房门敞开，发现外的雨大了些，园里树抖擞。风了来，他转回去，想给檀韫找床毯盖上，没找着，又不好往室去，只得先把架上那云披风取来。

    檀韫嗯了一声，握着他的手臂站起来了。

    “嗯，”檀韫抬对傅濯枝说，“稀罕。”

    挽救了书，檀韫也没了，这一路倒是乖觉，说拐弯就拐弯说抬脚就抬脚，傅濯枝顺利地把人送了卧房。檀韫净，上有酒味还沾了雨，应该不喜往床上钻，他便把人平在那张外间窗前的人榻上。

    “脑乎乎的，但我没有笨，能认人呢。”檀韫的脚被放到榻上，意识地并拢了，“现给我个犯人，我也能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