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边的嬷嬷过来，送了一笔墨，说是里的赏赐，王爷都没得用，只有陛案上才有。

    傅濯枝看着这个自小伴在侧的教养姑姑，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人，那没有缘由的怜惜让他浑不适。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受着圆的温度，起伏不定。

    嬷嬷笑着说：“世爷，外捡的野畜生罢了，您若真想养猫，多的是金贵的品，比这个漂亮百倍。把野猫金贵养着，多糟践您的份，说去——”

    “世。”教养姑姑来，声音比寻常轻很多，“团找到了。”

    “世，使不得。”院里的教养姑姑跪在他面前，劝，“这个时辰，府里除了咱们这里都蜡了，把人派去必定会惊动王爷王妃们，明日一早再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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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里跪了一地，姑姑说团跑到了前院，把王妃最喜的红锦鲤抓死了，还在院里窜，惊扰了王妃，被面的人拿打死了。

    翌日卯时三刻，傅濯枝起床。早膳是清粥小菜，他自来不油腻，圆在脚边吃糊，像团柔的小雪包。

    傅濯枝抿了粥，转看见团，它被人用托盘垫着布找回来，已经看不是只小猫了，那是一团烂，雪和血糊在一起，怎么都分不清了。

    满院的人如见疯，皆不可思议地看着世，姑姑捂着嘴，跪痛哭了三声，扑过去端起托盘先去了。

吗？”

    “这么贵重，”傅濯枝没有看她，捧着碗计算着，“够我把全天的猫都买千万个来回了。”

    “你懂得份之别，又不懂得你见了我就该磕跪拜，岂不自相矛盾？”傅濯枝看着她，“母亲院里的人这般不懂规矩，说去要糟践母亲的份。”

    圆突然蹿了起来，躲了桌底，在脚边疯狂地挠蹭。傅濯枝好似受到惊吓，摔了勺，捧起碗把半碗粥了肚里，米粒黏在嗓，呛得他咳得惊天动地。

    嬷嬷惊呼一声，说：“世爷，您怎么能挑剔王妃的过错，这是大不孝啊！”

    “份。”傅濯枝思考着这两个字，终于偏看她，“你既然知我的份，怎么不磕拜我？”

    傅濯枝没有说话，叫人添了一碗粥。

    谁不知秦王府的小世小小年纪，已有玉之相，温剔透，在外尊师重，在从不恃份欺人，待最是温和。嬷嬷惊愕地瞧着他，“世……”

    “在治我大不孝的过错前，我要治你大不敬。”傅濯枝把碗摔在嬷嬷上，让她把团吃了，“它贱，嬷嬷也贱，嬷嬷的肚正适合它的棺材，如此分文不需，分地不占，也不抬举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