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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路，日日都在争。”皇帝悠悠地说，“何百载么……比当年的檀河差远了，心太小，不，用着不顺手。他能宗主，驰兰为何不能？”

    檀韫颔首：“婢明白，婢告退。”

    檀韫眉不动, 在灯气息安静。

    “知，但是没放在心上，毕竟不是要的人。”檀韫说。

    皇帝“嗯”了一声，说：“如今既然提起这么个人，好歹是朕的兄弟，也不能不闻不问。鹤宵还在吗？”

    “买通宦偷留皇嗣，这是死罪，陛若是为着皇嗣留陈才人的命, 说得过去, 但如此也该把孩放在别娘娘底养着, 而不是一起扔冷。”皇帝问薛萦，“你是里的老人了，可知？”

    “陈才人诞孩的时候，您也还是个幼童, 冷之人不能提，您自然不知。”薛萦轻声说。

    薛萦也跟着笑，说：“婢瞧檀监事似有争权之意。”

    “正是先帝爷的九皇。”薛萦说。

    皇帝面惊讶, “九皇？”

    他转走了，皇帝挲着躺椅扶手，轻轻笑了一声。

    皇帝不尴不尬地说：“倒是全然忘记这么一个人了。”

 薛萦阁, 皇帝正坐在躺椅上批折，檀韫坐在榻上阅是观送回来的案卷，他轻步走到躺椅边儿低声说了几句话。

    皇帝看着檀韫，“这么说, 你早就知幽巷有这么个人？”

    薛萦“嘶”了一声, 说：“这事儿毕竟隐秘，婢当年不在先帝爷跟前伺候, 也不知详啊。”

    “但何百载实在让朕不满。”皇帝说，“他是司礼监的宗主，一遇到大事难事与阁商议，就光顾着保全自己，把正事抛在后，不肯全力事。先前鹤宵与皇叔闹事，他趴在地上像个王八似的，嘴咬得很，还没有他的六弟、七弟敢为朕分忧。今日那个叫巡街随的王瑞也是他的人，他若真是如自己所说那般担心朕的地位，朕只说他蠢，可他真要有这一片孝心，也就不会在上闹动静了。”

    “他姓傅，皇家之事可以着手。”皇帝了檀韫，“驰兰，你们一去幽巷替朕瞧瞧这个九弟。”

    “檀监事有心，也有这个能力，可是……”薛萦稍顿，“毕竟年纪还太轻。婢不是拿年纪说事，只是他如今架空缉事厂，已经被许多人当成了靶，何百载立着也好帮他挡挡啊。”

    “回陛，世爷在殿喝茶。”薛萦回。

    “其实起初先帝爷知陈才人偷留皇嗣时是打算等她生孩后抱给宁太妃抚养, 但期间查这陈才人是有人故意送到御前的, 先帝爷分外不喜，将母俩死。”檀韫了榻，漫步走到皇帝跟前，继续说，“后来是太皇太后说，才留母命, 囚于幽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