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理所当然，很可能对着何本人他也这么说。岳华习惯地在他眉梢角寻找熟悉的迹象，哪怕他心知这只是一个借。但可能光线不够充足的缘故，这事不很顺利，终于他忍无可忍。“师兄，你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想要，能不能把你看不上的东西给我？”

    次日岳华从梦里吓醒，想起最后那句话，悔青了。他试图清楚他到底说了这句话没有。可能是没有，因为他完全想不起来何其繁的反应。哪怕没有反应也是一反应，但他竟真的全然想不起何其繁当时的表姿态，只记得他们后来很平静地各自回去睡了。岳华祈祷这最好真的是梦。其实他就算真的说了，也不一定就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首先这确是他的心里话。其次，何其繁早已知这是他的心里话。再次，他也知何其繁知他的心里话。虽然这般推演去，会变成一无穷无尽的自我安的循环，但无论是什么理论上心照不宣的言辞，宣和不宣，有时候无伤大雅，有时候却是天壤之别。跟所有比脑快的人一样，岳华不是总能很好地住自己的嘴。

    他坐在床上痛切地反思了一会。有人敲他的门。

    “师兄，……”

    “就来。”岳华说，迅速穿好衣服。他打开门，靳远之正对他笑得见牙不见。“师兄！”

    “阿远，几天不见，你又晒这么黑了。”岳华赞叹。“之前捎回来的那堆东西，都收到了？”

    “收到了，都分完了。”靳远之。“龙泉宝剑果然名不虚传，师兄弟都喜得很，练剑都比平时涨。不然我为什么晒这么黑？”

    “我没觉得那些剑有多好，倒是真的比别贵，一次买那么多也不便宜。”岳华一拍脑袋。“对了阿远，你先来。”

    靳远之不明所以，跟他了屋，岳华不知从什么地方翻一样东西递给他。“这个，专门给你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