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张骞就忍不住又笑起来，实在是有兴，他转看向霍去病。

    然后他愣住了。

    他看见的是一张漠然的脸。

    不是说有多么的冷漠。

    就是，漠然，脸上没有任何表，不带喜，也不带悲。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没。

    张骞忽然打了个冷颤。

    此前他只是觉得这位冠军侯上有超越年龄的沉稳和镇定。

    但想到他舅舅卫青，也就觉得不奇怪了，大约是一脉相传的敛吧。

    是这样觉得。

    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并不是的问题，这位冠军侯，他好像是真的不在意。

    功名利禄不在意，剑生死不在意，被人夸赞不在意，被人畏惧也不在意。

    这万众的敬仰。

    他不在意。

    黑铁时代07

    赵平如同往常一般静默地骑在上。

    君侯在他前, 离得很近。

    赵平听见一细碎的响动，甜味隐隐约约地飘过来。

    君侯在咬碎糖块。

    这糖块是忽然现的，似乎是南方的蛮族奉献给陛的礼。

    据说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叫“甘”的酒, 又称之为“蔗浆”。

    味甜而不醉人，不带一酸涩, 就像是神人饮用的酒一样。

    未央的宴会上，酒壶中就装着这样的甘。

    君侯喜吃糖块，赵平觉得很理所应当。

    他原本也是未央中天宴席上的嘉宾。

    夜风过来, 发鬼哭一般的啸声。

    风里有甜味, 还有血腥气。

    君侯杀人时血溅在脸上上，上时常都留有这样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