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梦中受悟而开化。

    忽闻海上有仙山。

    他不得不抬起一只手，用力住太上突突动的血。

    忽闻——海上——有仙山——

    要往海上寻仙山。

    莫大的悲哀和莫大的狂喜一同吞噬了刘彻，至此他知他这一生永远不能得到满足，至此他知他这一生再也没有迷惘。

    倘若有人胆敢在此刻凝视刘彻的面孔，就会发现这君王角青动，神狰狞。

    他面前没有任何人，他所凝视的只是一片虚无。

    永远不会有人知，此时此刻，他正看见，命运向他微笑，或者说是狞笑。

    正如他已经看见他别无选择。

    ——

    刘彻安静地坐了。

    灵沼上的风过来时，他会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冷静。

    没有侍从敢上前为他整束衣冠，他周翻涌着一叫人不敢近前的气场。

    但他又只是端正地坐着，默默看着前这一场戏，神凝视着每一个细节，像是要把今天这一晚铭刻在自己的脑里。

    为此不顾满淋淋。

    系统说，“我服了，我是真的服气，心服服。”

    停了片刻之后，他又说，“但是刘彻这样没问题吗，穿着衣裳又风，会生病的吧。”

    林久说，“他只是在整理思路，很快就会去换衣服的。他是那懂得珍惜自己的人。”

    果不其然，刘彻很快站起来，由侍从簇拥着前去更衣。

    灵沼之后，戏台上的丝竹声漫漫地飘过来，隔着重重汽，有一缥缈的韵味。

    系统犹豫片刻，还是问，“之前我好像觉到你在剥离能量——”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恍惚之间，他意识到天地似乎摇晃了一。

    那觉很奇怪，像是地震，但又有不一样。

    更像是，人变成了一张纸，而纸被什么东西晃动。

    系统猛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