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变得很安静，像是只有嬴政一个人的存在，而嬴政正向林久看过来。

    风轻轻动远和近的帷幕，林久向他走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她离他越来越近。

    系统骤然睁大睛。

    贴得太近了，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嬴政的表其实本就不平静，只是因为他的脸过于端丽，所以叫人忽视了他睛里那些疯狂的暗。

    他使用铁傀儡使用得过于频繁了，幻痛始终在清晰地灼烧着他的神经，他角青一直在动，睛无意识地大睁着。

    天光照在他瞳黑的弧上，溢幽微的亮光，但旋即就被更的黑吞没了……离得这么近，近到能从他睛里看见扭曲的倒影。

    尸，火光，鬼神一般狰狞的影。很难想象他的神已经被铁傀儡摧残到了什么地步，很难判断此时他睛里看见的是人间还是地狱。

    系统惊骇到几乎失声，哆哆嗦嗦地说，“他他，他是不是现幻觉了？”

    恐惧到这时候方才慢慢涌上来，像是涨的海。系统想起之前那些频繁的战役，每一次嬴政都沉默着把自己铁傀儡中。

    那时候系统甚至在想，神经接驳的疼痛难也会上瘾吗，不然他怎么如此衷于摧残自己的神经，那本不是人类能承受的度。

    但还有一个可能，当时那个可能被所有人都忽略了，可能嬴政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疯了。

    早在第一次踏上铁傀儡开始，他就已经是一个疯。

    秦王位置上坐着的其实是个疯，取得这绝世的战果的君主其实是个疯……

    系统不敢再想去了，更哆哆嗦嗦地问林久，“在他里你现在是什么？”

    你在疯里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主动走向疯？

    但嬴政什么都没，他对着林久看了一会儿，地面上血的气渐渐在消散，韩国的王在他的注视沉寂而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