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竖起来一面新的旗帜，转瞬间变成一张滴着血的人, 镜无限拉近再拉近，最后清晰到可以看见人上的五官。

    有鸟。

    那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如同黄钟大吕轰然震响。

    缠绵缱倦。

    剧烈的疼痛、剧烈的幻觉、剧烈的恐惧。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恭喜您打成就【缠绵缱倦】。我与我定盟，自愿贡奉上我生前的血与我死后的魂灵，不贡鬼神，贡我自己。”

    她说、说——

    何止于狭隘的生同衾，死同，如果其中一方自愿成为另一方的贡品，自愿贡奉上生前以及后，那当然也算得上是一——缠绵缱倦。

    嬴政脑里没有一丁想要哀泣的意思，这一刻他只是在暗暗的想，拟定这样的盟约，听起来和“永世不得超生”也没有什么分别。

    幻觉中开始烧起燎天的大火, 旧时代的王在火光中被烧死, 新的王在凤鸟的注视登上新时代的王座。

    熟悉到恐怖的脸, 他自己的脸。

    一滴泪从眶里来。

    嬴政想起年少时在赵国质, 曾经见到过百年一见的赵国宗室拜谒鬼神的典礼，那是他平生所见最盛大的礼乐, 而这声音比那时还更端庄威严和响亮。

    有什么声音掠过他的耳际, 细微的就像是隙里的风，时间变得扭曲而且漫, 他首先看见女君的面孔, 滴血的手指，还有开合的嘴。

    定盟、承诺、供奉。跨越, 跨越生死，跨越日月所照，江河所至。

    有人。

    而嬴政在凝神仔细的——听。

    她在血。

    在明白这一的同时，他已经意识到了他是多么欣喜若狂的签订了这份盟约。

    厚重的殿堂在光影的笼罩变得虚无而且透明，大的凤凰虚影简直要遮蔽住太的光辉，辉煌的尾羽垂来，如同扭动的手一般，死死缠在嬴政伸手。

    与此同时嬴政终于听清楚她的声音：“和我定盟，给我供奉。我想要你的生前、以及后。”

    可事实上那不过是个清亮的女孩的声音，不, 不是女孩, 是天上的凤鸟，的凤唳从天上飘来。

    就好像是鬼神贴附在他耳边，告知他的未来：秦王嬴政的人将要被剥来，悬在城楼上一百年、一千年, 不得土、不得安息。

女人，一刻被砍断手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恭喜您打成就【小鸟依人】。秦王嬴政注视着你，如同你们的盟约所述，生前以及后。”

    一刻，清亮的凤鸣声冲天而起。

    ——她就是我，我在血，所以她也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