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临近八月末的中午。王婉在书桌上写稿，正想给钢笔换墨，手腕上的镯碰到桌面发声响。三岁的林棉从客厅地上铺着的凉席上爬起来，推开纱窗门来，“妈妈，我睡不着。”

    她把小女儿抱怀里，坐在大上，“那看妈妈写字好不好？”林棉，看着妈妈换了支笔，在白稿纸上的绿小方格里一笔一笔划着，一个个小方块就像卫兵就一排排列起了方阵。林棉轻轻地叹了气。

    王婉低看这小小的人发大人一样的声音，不免好奇起来：“为什么叹气呀？”林棉正等着妈妈问她，于是她与年纪不相称的愁容：“我在思考一个伟大的问题，什么是。”

    王婉一愣，反应过来：“是晏晏提起的吗？”

    “对，她说小人鱼的那选择很愚蠢。”

    “哦？那棉棉你觉得呢。”

    “我不知。她为什么要选择成为泡沫呢？”

    “棉棉，或许关于小人鱼并不仅仅是个故事。她放弃三百年的空虚享乐，与人类产生只是她走向陆地的第一步。”

    王婉见她一脸懵懂，于是翻开童话书为她轻声朗诵：“你，可怜的人鱼，像我们一样，曾经全心全意地为那个目标而奋斗。你忍受过痛苦；你持去了；你已经超升到灵的世界里来了。通过你的善良的工作，在三百年以后，你就可以为你自己创造一个不灭的灵魂。”

    读着读着，王婉一阵恍然。前仿佛现了小人鱼向上帝的太举起了自己光亮的手臂，第一次到要泪在眶中浸。

    “为了追寻，本来没有和觉的人鱼决定去探索和理解，经历了悲和离合，她再也不愿意回到海中去，所以她才有了不灭的灵魂。”王婉想更一步解释给她听，可怀里的小人已经皱起眉。

    “我大就会懂了吗？”

    “当然。”当你经历过这一切。王婉把林棉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受她手里的气息。作为母亲她从心底里希望孩得慢再慢，最好永远不要经历那些，那些让人的心不再空心的事。

    “那我要快大。”林棉的睛亮了起来，她丝毫没有会妈妈此刻复杂的，只到兴奋，毕竟她对大可太期待了。

    “那更要乖乖睡午觉呢。”王婉摸摸女儿的脑袋。

    “好！”

    王婉抱着林棉回到客厅，哄她继续睡觉。林槿乖乖地在凉席一侧沉睡着，而这个小姑娘总要多心力。因为最近两个孩晚上有咳嗽，他们不开空调，她慢慢拍着林棉的背，轻摇蒲扇，看着她闭上了睛，扎着小辫的发里有细密的汗，一只小手还不忘攥着她前的衣服。

    王婉抬看看墙上的钟，心里想也快到了。正想着，门打开了。

    林毅之牵着林聿的手，提着东西走了来。

    王婉手指放在嘴边嘘的动作示意他们小声，却还是忍不住自己先赤着脚走过去，蹲抱住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