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活着的时候，我爹对她好，对我也好，我娘死了，他就变了。”

    “我娘留给我的东西，都要被他们拿去卖了。”

    “我后娘待我，亲爹在旁边就差鼓掌了，家里吃不完的东西坏了喂狗也不会给我吃。”

    包二车，在旁边挪个位置，不好意思地抓了，脸颊都烧红了：“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一起坐车去了。”

    包二侧看了一就看呆了：“你可……你可真好看。”

    李玉上班每天都很忙，很久没有闲来享受时间了。

    “然后我就把翠从生产队买来，让翠天天待在圈里吃香的喝辣的，让翠再也不用去拉货了。”

    “我小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山里的怪兽跑来，把我爹吃了，然后幻化成我爹的样，他不是我亲爹。”

    李玉笑了，在车边找了个空位坐，抓着车板以免掉去：“他们人多，我怕坐不，我和你一起坐车过去。”

    包二心疼得不行，想说什么安她，但嘴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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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扭着大驴，哼唧哼唧地走得更卖力了。

    （算你这个主人有志气！）

    李玉看他好像有心事儿：“你怎么了？”

    “你知吗，我娘死了以后，我就被待，被打，吃泔，喝脏，冬天双手永远泡在冰冷的冷里，我辛辛苦苦砍回来的柴，却没有资格烧一锅洗衣服。”

    （驴生就靠你了！）

    包二老实：“我再想，我以后也要买车，万一有天你想和我在一起了，我就让你坐四个的车，你可以享福。”

    “我有时候就在想啊，你说都是人，为什么我就过得这么惨呢？”

    她坐在驴车上，抬是蓝天，底是黑土，凌冽的北风一如幼时过那样，风中带着沙土。

    包二：“这样啊。”

    她听到心中裂开隙的声音。

    “可就是她，临走时救了我。”

    李玉闭上睛：“二，我不会人，因为我从小没有被过，我对姜好，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给她偿命。”

    “姜来的那天，我其实很生气，我坐在那洗衣服，衣服都要被我搓烂了。”

    她本就得清秀，七分相，三分打扮，看着清冷秀气，韧如蒲苇。

    “多笑笑，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

    李玉走到门前，喊了声二：“二等等我，我坐你的驴车过去。”

    李玉听完包二的话，蓦然笑了。

    他甩鞭前看了停在门的车，又看看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