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走得很快，超过了池昼。

    池昼瞧着她气吼吼的背影，须臾，失笑摇。

    他拎着西瓜走在后面，“小时候，有年小雅过生日，她吵着要吃。”

    “那段时间，家里两个月没开荤了，小雅瘦得不成样，我就拿攒了很久的钱，给她买了一只叫，包着荷叶，裹着泥那。”

    “那年我只有八岁，每回放学回家，总能在老火车站那边碰到个卖叫的老妇人，老妇人面善，价格实惠，排队买她的旅人很多，那天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挤人堆，挑了一只大的。”

    “小雅第一次见这，很兴奋，我妈擀个面条的功夫，她偷偷摸摸摸了八百回，嘀嘀咕咕，馋的直咽。”

    “可你猜怎么着？”

    稚宁对池昼的过去很兴趣，脚步在他说第一句时就不知不觉慢来。

    池昼没卖关，“泥敲开，荷叶剥开，里面又是泥。”

    泥！？

    “你被骗了？！”

    稚宁彻底停了来，回看着池昼。

    池昼嘴角挂着笑，“是啊，被骗了，一两个月攒的钱，买了个教训。”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盯着一摊泥，一人一碗只加了盐的面条，唱完了生日歌。”

    只加盐的面条并不好吃，还不如喝粥。

    池昼是一路吃苦大的，稚宁知，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每每听他提及过去，心里还是难受。

    “池昼，你——”

    “稚宁，你只是缺少些经验，还没大。”

    不是笨。

    他平静注视着她的睛，嗓音在喧闹的路上像是开了大提琴低音特效，围绕在稚宁耳边。

    在他上，找不到刻意的讨好。

    稚宁被他看得不自在，撇开。

    被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男人说还没大，觉……嗯，说不上来的。

    她转过往前走，“好像自己是个多大的人一样，你还没我大呢。”

    嘴上抱怨，心里被轻视的不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