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脑中过了一遍剧。

    确认自己要在这十年完成的任务都熟记于心。

    旋后，叹气。

    虚空面板没有其他编号系统接手的痕迹，原系统消失无踪，落不明（可能死了，冬霁猜），那么，这个“重启世界”里，他必须依靠自己来完成所有反派任务。

    主神空间提供的系统负责协助任务者理解任务容，提完成任务建议。

    任务者们的格、智力、商不同，完成任务的能力各有不同。

    不同编号的系统以人类无法有的全然理，最大限度地协助任务者，提醒在某些时刻该的事。

    于冬霁而言，失去系统，像鱼失去了自行车。

    意思是，系统其实没什么用。

    重启世界里，冬霁并不需要系统的帮助。

    蔺闻惜自己装了一碗鱼汤，他挑了鱼尾，坐在冬霁对面，细嚼慢咽。

    他吃饭的姿势风度翩翩。

    自幼被母亲用教鞭敲来的习惯，动作从容，优雅得像是在五星级餐厅品尝佳肴味，而非简陋破旧租屋里，用电磁炉煮来的鲈鱼汤。

    蔺闻惜吃饭时非常专注，从不抬眸刻意看同桌人。

    这是他的餐桌礼仪。

    因而，他错过了冬霁的方式。

    ——和他极像。

    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惊呼，他们的动作完全同步，一样从容，优雅得。

    十年羁绊。冬霁在第一年里见过最多的大人就是蔺闻惜。他有模有样地学他，学他吃饭的习惯，学他平日的打扮……小小的稚的灵魂，笨拙学着成年人，希望不要被发现破绽。

    后来的九年，冬霁借着从蔺闻惜上学来的富家少爷姿态，跻上后，得到不少人的夸赞，赞许他“风蕴藉”“气度翩翩”……

    冬霁比蔺闻惜吃得快。

    他放碗筷，特别认真地冲他说“谢谢”。

    蔺闻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