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骗足足四次后，蔺闻惜铁石心。

    他认定，冬霁望向他的视线里，再多的波动都是虚假的，都是他为了扰他的心志，刻意如此。

    冬霁是当之无愧的恶人，因而，合该如此，得到他厌恶恨的评价。

    蔺闻惜恍惚。

    他丝剥茧，回忆着上辈，有多少次，冬霁看着他，无言之际，面上冷酷，眸中哀切。

    ……

    他记不清了。

    唯有一次，印象极，是蔺楚熙被冬霁亲手送监狱。

    法之上，蔺楚熙大骂着冬霁的狼心狗肺。他这个浑人弟弟憎分明，一个人时，捧真心，绝不允许谁说坏话；恨一个人时，又是那样的尖酸刻薄，当得起藐视法的罪名。

    冬霁一声不吭。

    他没有掉泪，甚至，只是单纯的面无表。

    蔺闻惜见过冬霁最青涩柔的一面，锦绣市半年时光里，他与他抵足同眠，同吃同住，清楚了解这人的神变化。

    法之上，他忍不住观察。

    倏忽，蔺闻惜怔怔，他发现，冬霁看着蔺楚熙的神，带着哀。

    最后，蔺闻惜申请了法警。

    拦蔺楚熙更凶、更恶毒的话。

    ……

    这些回忆，蔺闻惜不想向蔺楚熙提及。

    蔺楚熙：“和冬霁谈什么？怎么说？不提你我重生，不提他的年龄秘密，我们还能说什么？”

    蔺闻惜定了定神。

    他说：“我最近查了法律，关于收养。”撇去七八糟的一堆国际法、国法，总之，他从犄角旮旯找到某国关于收养孩的年龄标准，非常宽泛。如果冬霁同意，他会立刻更改国籍，然后，收养他。

    蔺楚熙：“？”

    他的疑惑如同实质，穿透电话。

    蔺闻惜微微笑了。

    他有成竹，从容：“我决定，要收养冬霁，这样，我就能合理地手他的生活，理他的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