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走着，一时间，只有脚步落地声。

    但此刻，本应照到更大范围的光，竟然缩成了一个苍蝇大小的。

    “好，你带路。”周秦故意落在他后，打开电筒为尤异照亮前方路，顺便借余光打量他的形。

    周秦张大嘴，发麻：“那是…金、金蚕？”

    电筒光在神殿上来回游移，霎时，照过一个东西，在动！

    “这东西…”周秦愣住：“海市蜃楼？”

    周秦半跪在地边，见到了这辈都未曾想象过的场景。

    “是个地。”周秦警觉，尤异。

    周秦能设想到的唯一科学解释，只有海市蜃楼。

    奇怪的是，他并不知那是一座什么样的建筑，他并没见过，但意识将之称为神殿。

    两人就着电筒光，仔细打量这地，就在三步远的地方，形成了直径为河宽的塌陷，河将这地凹陷填满。

    “我不记得了。”尤异呼带颤，语速变快：“周秦，我又不记得了。”

    蜱再度退后，腹刮砂砾，沙沙轻响。

    “没有你…”周秦说着，些微酸涩：“我们都要留在那里。”

    “……”周秦还想说什么，表明自己并非开玩笑，但好像很多话，说来就像行辩解，于是周秦沉默不言，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会记住。

    尤异揪住他的衣领，过去了很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尤异最终镇定来，仍是平静的波澜不兴的语气：“好。”

    “没关系。”周秦转将他抱怀里，轻拍后背安：“没关系…我帮你记住，好不好。”

    一个人抓着另一个人，像在躲避什么，匆忙在神殿外围奔跑。

    先不论这神殿到底属于哪个文明，暗河怎么会有这样一座完整的建筑？况且，假如这暗河直通神殿，为什么河没有去，而是像到了底，不再动。

    光的传播照费原理，简单来说，一束光照发去，没有受到阻挡的况，越远的距离，能照到越大的范围。

    河悬浮在神殿上方，光在神殿上一一扫去，能大致看全貌，周秦确定那是他们的电筒光，但不知何故，落在神殿上，变成了苍蝇大小的光。

    离得太远，周秦和尤异都看不清楚，直到金光从那人衣服里来，骤然变大，型甚至超越两个人形。

    地，倒映一座神殿。

    周秦发自心底觉得，尤异答应的时候，压没有认为他会记住，尤异只是敷衍地应了声好。

    尤异微微气：“周秦…”

    在鬼蜮里，一切都打破常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秦全靠直觉为它们命名。

    尤异这个「虫王」在这里，周秦安心不少，他很想看看尤异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外伤，尽他没有摸到伤，但尤异穿着衣服，周秦不知他是否血。

    尤异大概也在困惑，单膝着地，一手撑住地边沿，沉着眉打量。

    另一个问题是，落在神殿上的光，就是他们的电筒光，但为什么会缩成一个光。

    他抬起，周秦恰好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看了彼此中的不解。

    惊悚，诡异，又令人不由自主地赞叹。

    周秦差不多休整好了，尤异扶着墙站起来，望向暗河前方：“走吧。”

    “欸，我在。”周秦安抚般问：“怎么了？”

    周秦抡圆胳膊，将手里势单力薄的虫甩河中。

    前方没有路了，尤异顿足，周秦两步追上他，电筒光缓慢地移回脚，一悬瀑赫然现，奇怪的是，并没有动。

    “存在。”但尤异想不通：“在哪里？”

    蜱围绕他们，谨慎地包围住，没敢靠近。

    周秦疾手快，逮住一只，发现这虫通透明，「瞳」就是它的脏，黑糊糊一团，虫不小，有八足，前后四对足非常。

河滩上的骇然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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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崽。”周秦想到这，发麻：“这底的东西，是真的吗？”

    他又忘了。

    但海市蜃楼一般都发生在沙漠里、航海中，怎么会现在这里。

    便携手电的光照到人上还是太刺，周秦把电筒关掉，侧转来，另一条胳膊也搂他，尤异上很凉，周秦蹭了蹭他的脑袋：“冷不冷？”

    周秦呼微滞，良久，轻轻：“去过，你救了大家。”

    它们此起彼伏，发嘶嘶的声音，像厉中的威胁。

    金蚕怎么会在那里？！

    是熟悉的少年，变回他一臂就能圈在怀里的小号异崽。

    “我们是不是去过送仙岭了。”尤异的声音里，尽是茫然。

    周秦瞬间骨悚然，尤异微微瞪大睛：“那是…”

    蜱虎视眈眈的况，两个人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