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极度混，记忆杂无章。

    这就是尤异所面临的东西。

    周秦望向吴维，对方话里有话。

    “接着说。”周秦促。

    吴维叹气：“老大，何必呢。”

    “我媳妇丢了，”周秦恨，“别说这废话。”

    “……”吴维张了张嘴：“好吧。”

    “但是老大你知，尤大师这法，说是镇压虚无，其实是和虚无同归于尽。天没有白吃的午餐，时空中散落着那么多的时间碎片，最后都将走向死亡。这也是你看到的三十二岁的碎片消失。在那一瞬间，所有碎片都消失了，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尤大师。”

    周秦捂了心，低着：“继续说。”

    吴维：“老大，你没事吧。”

    周秦：“我疼。”

    吴维：“可你捂的是心欸。”

    周秦：“……”

    “然后，就没有了。”吴维：“这就是结局，虚无吞噬了足够的时间碎片，它停止蔓延，蜷缩个十年百年，等着一个血脉特殊的倒霉牺牲。”

    “……”周秦气：“吴维，我来这找你，不是来听这些的。你明白我的目的。”

    “没有！！”木乃伊奇怪的声音大叫：“我也不知怎么救一个被虚无彻底吞噬的人！”

    周秦目光暗沉，他拿起遥控，关闭了电影，然后走到玻璃缸连接的座边：“给你十秒钟思考。”

    吴维靠外给氧存活，周秦这么，他很可能死。

    木乃伊沉默，跟真的死了一样，周秦知他在装死，电源缓慢座。

    “尤异活不成，”周秦冷酷，“咱们一块去陪他。”

    “……”吴维简直想尖叫，要不是木乃伊的尖叫声他自己都受不了，现在他一定叫得整栋楼都知，他最亲最的老大竟然要杀他。

    “说不说？”周秦了。

    玻璃缸停止供氧，吴维浑发抖，扑簌簌颤抖，缺氧带来烈的窒息，连虚无都救不了他，那是生理特征的消亡。

    “我说！”吴维大哭：“我说还不行吗！鬼，你们都是鬼——”

    周秦把电源回去：“抱歉。”

    吴维：“打一鞭给颗糖有意思吗呜呜呜。”

    周秦搬了一张板凳，在他面前坐，大有和他促膝谈的意思。

    吴维枯的球正对他，很认真地问：“老大，你想清楚了吗？”

    “我很清醒。”周秦神疲惫：“我知我要什么。”

    “哪怕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打破，再度引发动。”吴维告诉他后果：“你还愿意吗？”

    周秦反问：“如果我们拼尽全力构建这一切，负黑暗前行，却还要他去牺牲，那我们的努力有意义吗？”

    “……”吴维叹气：“算了，我说不过你。”

    周秦看着他：“告诉我吧。”

    “……”吴维这一天就没停止过叹气：“其实尤大师消失的原因，我的确不清楚。理讲，他应该至少有一个碎片活来，因为他有那么多碎片，全死了反而才奇怪。”

    周秦问：“多少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