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吃的，这是徐家的麦咸羹，崇昭帝认得这个，还是因为他当年好奇，云妃亲自厨过一次。

    卖相吓人，味确实很好，也适合孩吃。

    崇昭帝看着这碗饭，睛微微眯起，右手指关节轻蹭着拇指上的扳指，没人知他在想什么。

    当然，他也不知，在场礼官、妃嫔、以及叶小远等人中，他这一行为颇叫人心冷。

    叶小远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睁着，看着自家殿一一把饭吃净。

    那碗看着就难吃的饭怎么会好吃？

    这几天陛待殿态度不错，小殿对陛的态度也日益亲近，心中难免会重新升起来对父亲的渴望和期待。

    既是陛叫他吃的，这场合，殿岂会不吃？

    宣妃则是在想，那天陛来她中接七皇，展现来的一丝柔，对比现在的冷漠，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只有一小碗，曲渡边吃完后还特意展示了，“净净。”

    完全不知周围其他人的心理活动。

    崇昭帝见小儿晶亮亮的睛，这些日跟幼一块用膳他已经习惯了，意识说了句：“不错。”

    这场‘皇帝态度冷漠不换礼膳，小皇懂事纯孝只求父皇赞许’的戏码，在场只有这父俩全然不知。

    礼膳结束，人呈上一方形盒。

    打开，里面是装裱好的画轴。

    崇昭帝将画轴拿来，“这是你母妃的遗之一，说起来，与你的名字也有关系。”

    他解开封轴的绸缎，画卷一展。

    画面之上，大漠孤烟，残如血。

    一位青衣墨发女坐在北疆前线城池的护城墙上的背影，成了悠然光影的落脚，扬起的发丝都透着快哉的味。

    旁边上面写着一句题词：外寒飞雁，歌曲渡边。

    崇昭帝怀念：“画是她带来的，诗是她在怀你的时候写的，你的名字来源于此。”

    他在怀念，曲渡边却安静来。

    在心里重新念了一遍这首诗，脑中不自觉浮现一个青衣衫的女，在夕西的窗前，残的光穿过窗棂落在画卷上，提笔落这句诗。

    落笔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是回不去的从前，还是边疆冷冽却自在的风。

    这只从边疆飞往京城的雁，终于困在了皇城这座华丽的牢笼之中，最终也死在了笼里，但她希望她的孩可以是自由的。

    一幅画，一句诗。

    是一位母亲没来得及说的和期许。

    人重新卷好画轴，给了曲渡边，曲渡边亲手将画轴封奉德殿的格中。

    然后敬重拜。

    他这个人讨厌麻烦，但心儿很小，既承了这血脉，承了云妃留的亲缘、福泽，那他就一定会揪幕后真凶。

    这血海仇，他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