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边推门去。

    徐停凤的卧房被隔断成了两个分，一分用来睡觉休息，另一分用来维持双不一步萎缩。

    隔间放了个大的药桶，里面蒸腾氤氲着药雾。

    曲渡边对这味比较熟悉，他在顺宁也经常泡，但似乎不是同一类型。

    徐停凤上只了件雪白的里衣，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发漉漉的散在肩，手中拿了个巾。

    他笑：“小七来啦。”

    “来的正巧，你小舅刚刚泡完药浴，”薛乐添也在里面，袖起，跟他打完招呼后，就继续检查浴桶周围簸箕里放着的药草。

    他略懂一些医术，不算通，勉够用，平常在京城的时候，他有空就会来徐府看看。

    曲渡边‘久病’成医，耳濡目染认得不少：“地上的药草变了几样，跟之前的比是同类型，但药更猛烈。”

    薛乐添：“是啊，往常的对延缓他双萎缩都不咋用了，得用烈药才好些。”

    但是可以替代的烈药哪里有那么多？终归是有山穷尽的一天。

    “别听他瞎胡说，”徐停凤牵住曲渡边的手，声音笑，“来，让舅舅看看，没被卢国公那家伙吓到吧。”

    曲渡边：“怎么可能，外甥肖舅，我才不怕他。”

    徐停凤哈哈一笑：“好。”

    他检查了曲渡边的左手。

    已经过了几日，当初的小猪蹄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里面边缘的伤已经结痂。

    “不？”

    “有一。”

    徐停凤把纱布揭开，端详片刻，“再过个几日就好的差不多了，届时抹一些祛疤的药膏。”

    曲渡边：“我一事儿没有，当时莫名其妙开了丹田，顺便就讹了南宁一。看着吓人，其实还是好事。”

    “我听夏赴说了。”

    “夏赴经常来扰你吗舅舅？”

    “你别去找他麻烦，”徐停凤一看横眉倒竖的小外甥心里在想什么，忍俊不禁。

    “他…他也不算是扰吧，就是听说过我之前在战场待过的事，会拿着兵书来问这问那，偏他份不是很方便，总是翻墙来。夏赴格有趣，偶尔来几趟，我也能解解闷。”

    “哦……”

    行吧，他还想找个借和夏赴切磋切磋。

    曲渡边：“舅舅，你一直待在京城，不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徐停凤：“别？为何突然这样问。”

    “乐添叔都会时不时去转转，但是你好像都没去过。”

    “欸欸，打住哈，”薛乐添哼唧，“我去不是闲逛，是活。”

    曲渡边：“嗨呀，差不多差不多。”

    “京城的大夫有限，外地也有很多名医。”

    徐停凤摇笑笑：“去不方便，在京城熟悉些。名医么……其实无甚用。”他也不知看过多少名医了，只不过是一次期待一次失望而已。

    曲渡边纠结片刻，还是把怀中的那本书拿来：“舅舅，我练的心法是这个。”

    他这几日午晚上熬夜空抄来的，厚厚一沓，沉甸甸压在徐停凤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