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边：“都好，可以给阿湘姑姑寄过去。”

    他看着山微微神，后方突然传来一声：“七殿。”

    是华县令的声音。

    “华大人？”曲渡边诧异回：“你不是……”

    其余的声音消弭在中，曲渡边神浮起愕然。

    只见车和车队不知何时已经被赶到了一边，华县令后跟着数千的百姓——男女老少，几乎能来的全来了。

    华县令：“还好，赶上了。”

    曲渡边看着他们，一个念缓缓浮来，他看向杨太医。

    杨太医轻咳一声：“殿，微臣实在是没有忍住。您试药的事，药方起效之后，我就说去了。”

    现在恐怕不止三郡，连京城都知了。

    宣妃也笑容和煦：“是啊，我们都知的。”

    曲渡边：“………”

    华县令拱手：“乐安县县令华芃，携乐安县百姓，送别七殿，谢殿试药之恩！”

    数千名百姓伏地不起：“谢殿试药之恩！”

    激、钦佩、重的谢意重重击在心间。

    山谷林风，连绵回响。

    曲渡边瞳孔缓缓扩大，一时之间，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

    仅仅几秒钟，他就快速将绪全数压在心里，三两步跨上前，一把扶住华县令，皱眉：“华大人，诸位乡亲，快起来！”

    “使不得，我真的没有什么，该谢的是杨太医和诸位大夫。”

    华县令摇摇：“我们自然不会忘记杨太医和诸位大夫的付，但是药方早研究来一日，便能扼制住蔓延，就能少死千人、万人。”

    “就算再晚两日，”他指着后的百姓，“这些人中，能站在这里的会少多少呢？”

    “死去的人，或许是一家人的父母、儿女，是家里的梁。多活一个，就是多活一家。殿，你当得这一谢。”

    语罢，再一拜。

    这些百姓尚且还没有渡过洪灾之后的困苦时期，吃饭还是问题，但他们仍旧在送别的这天，努力将自己打理的面净。

    曲渡边看着这数千名，脸上印刻着劳累、疲倦，但睛里已经隐隐有希望的百姓。

    在这一刻。

    他才终于对自己的事有了可以摸到的实。

    他知自己的举动会救很多人，可一直都是轻飘飘的踩不到实。

    直到现在这一刻，直到他自己直面这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当时轻易定决心结来的果，是多么沉甸甸。

    曲渡边：“大家都起来吧，”他缓缓吐一气，对华县令无奈笑，“再这样去，我真的要折寿了啊。”

    “呸呸呸！才不会折寿！”

    华县令还没说什么，第一排跪着的耿大猛地抬，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俺们都说好了，要给您建生祠，贵人命千岁！”

    “是啊是啊。”

    “生祠建好后，咱们一定天天上香。”

    “老天保佑心善的人呢，贵人哪里会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