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王帐之外，“那是阿母故乡的，叫苍颜，每年的夏秋，它会三开三落。开得快，落得快，或许是知它扎的土壤能包容它的盛开，也能包容它的凋落。”

    阿翰立：“阿母，我没太听懂。”

    阿湘公主也没有解释。

    她将信件封好，给阿翰立。

    “通过暗线传去，务必保证到持剑侯或者平侯手中。”

    阿翰立：“阿母放心。”

    他跑去办事之后，阿湘公主轻轻趴在了案上，像一只无落脚的疲倦蝴蝶。

    若无意外，这将是她与大周的最后一封信。

    守护北疆安宁，减少战，和亲公主的使命和责任，终于要结束了。

    -

    边城。

    一百姓打扮的送信使被拦了来。

    他示自己的密令。

    士兵立即收起枪，带着他了城，然而走到拐角，士兵突然变脸，一个手刀打了送信人，杀了之后，从他上搜罗来了阿湘公主的信。

    他理完尸，带着信去了边军监察。

    这是个由明亲王和宦官组成的检查机构。

    自从十数年前，北疆分权后，崇昭帝命令明亲王和从东厂调的宦官驻扎北疆，检查机构就逐渐形成了。

    明亲王时常去其余城池巡视，主城的监察机构就留了一半的宦官，对军令的达行监督。

    时间一久，这些宦官也在这里扎了。

    他们是皇帝放在北疆的睛，有权旁听战役署，有权对军令行质询，有权发折回大周，参将领的不服监察之举。

    持剑侯最讨厌他们，因为监察机构存在后，整个边防的军令从达到执行越来越慢。

    幸好有夏宏耐着斡旋。

    可还是有不少宦官觉得憋屈。

    本来以为是个短期差事，谁想到一来北疆就是十数年，他们一没有后代，二没有父母，当太监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富贵，图个往上爬的机会。

    在京城东厂的时候，他们生活的多滋？

    结果到了这里，吃吃喝喝都没有滋味，还是一就望到的死职位。

    冯秉就是边城监察的大太监，除了明亲王之外，他话语权最大。

    他有一单独的小院，平时不办差的时候就住在这里。

    冯秉打开那封阿湘公主写给持剑侯的信，一行行看过去后，将这封信摊在桌上。

    “原来阿湘公主病得这么重了……上次传来的消息，还说能撑个年。”

    现在看来，十天都成问题。

    阿湘公主写字工整，笔迹很好模仿，最主要是印章的问题。

    冯秉找人模仿着她的字迹，重新写了一封信：

    [病转好，一切皆安，库鲁王仍旧盯王位，或会有变，届时烟为信，还请持剑侯相助。]

    他从书桌的柜里拿一个上锁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