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还有后半句：若君不要臣死，臣也自甘赴死。

    可在托芬久冶看来，人还是如此，变得是天时，变得是世。

    还记得那年的鲜衣怒，风姿卓约，到如今的风沙，是人非。

    皇的护卫都被皇帝撤走了，他也想看看这么多年以来，究竟是谁更厉害。

    “哥哥。”托芬久冶的话语很轻，那双定的眸里告诉皇帝，他想好了，绝不后悔，就像是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他满都是遗憾，遗憾自己不能活到最后，可他更懦弱，他想活到最后，可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活到最后，倘若如此，为难的只会是皇帝，只会是他的好哥哥。

    “事到如今，你还肯唤我一声哥哥，是我对不起你。”皇帝泪，这么多年以来，生死他都经历过，从未掉过泪，这一刻，他哭了。

    “是啊！”托芬久冶也回忆着，那时候多么好，还没到现在的不可收拾：“那时候真好，只是没想到一晃，竟然过去这么多年了。”

    皇帝失声痛哭，比他更伤心：“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哪怕冒天之大不韪，只要能够转圜，皇帝绝不允许托芬久冶事。

    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就想着如何能让对方活去，甚至皇帝都想过双王共治。

    “有，但是你我之间，不行！”托芬久冶被皇帝动了，隐忍的看着前之人，真是老了许多，虽然于心不忍，可他说的依旧斩钉截铁：“借剑一用。”哥哥，给我吧！

    “哥哥为儿铺路，我也为侄儿铺路，只是这小狼崽，终究还是走上了和我们不同的路，也罢，我的命只能代在这里，他日一统，我怕是看不到了。”

    托芬久冶颔首，像是在请罪：“陛，臣来了。”他这一跪，跪了刀枪剑戟，跪了世间红尘。

    整个皇都成为了他的中之，势不可挡，如无人之境。

    皇帝缓缓的放佩剑，回想起之前救驾的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上一次还是救驾吧！”

    那时候，年仅十八岁的太跨上背，撑起了整个西沙，边沙十八陲尽收麾，何等的意气风发，他后一直跟着一个人，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他们之间逝的不只是时间，而是君臣礼仪。

    皇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想好了？”他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敢问。

    皇帝颤颤巍巍的递给他那把曾经伴随着他沙场半生的剑。

    “来了。”皇帝佩剑说，此时他眸中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怎么都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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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借剑一用。”托芬久冶伸手来，他像是在问哥哥要甘甜饴糖，而不像是要夺命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