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冷冷地回：“我住没住院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你爸！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一都没有把我放在里！”

    “我就是没把你放在里！我什么时候把你放在里过？”秦勉直接呛过去。

    秦洪德很重地气，开始翻旧账：“之前叫你填理类的志愿，你也不填！叫你来临江，你也不来！非要去搞什么复读，呆在东安那个破地方！是不是跟我作对，显着你了！？”

    秦勉最听不得秦洪德贬低东安市，直接被炸了：“放你娘的！什么叫东安这个破地方！？你姓秦的发达了，就瞧不上自己以前发家的地方了？”

    “我为什么呆在这里不愿意走，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妈就死在这儿，我走个！我没你那么忘恩负义！”

    秦勉一气冲电话吼得嗓都哑了，生气地着气。

    电话另一端也安静了。

    午正盛的光透过窗到走廊里，风轻轻地过窗边的香樟树，带起阵阵树叶的声。

    父俩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却都没有挂断电话。

    一个女人的死就这样横亘在两人中间，像是一跨不过去，又不见底的沟壑。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是秦洪德开说话。

    只是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疲惫，像个迟暮的老人，刚才的怒气冲天的气势好似只是幻觉。

    “我不想跟你提这个。你住院的事你怎么样了？”

    这句话问后，迟迟没有得到回答。

    秦勉攥着手机，抿着嘴，睛无神地盯着地板，像是没有听见对方的话。

    半晌，一个冷的声音简短地响起：“死不了。”

    秦洪德沉默片刻，也不奢求秦勉能给什么回答，换了个问题：“那钱呢？我给你卡里打的钱，怎么没动过？那你怎么上的学？”

    “用不着，我妈给我留钱了。”秦勉言简意赅。

    秦洪德显然还有些话想说，但是秦勉也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