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年后，学堂的督办会变成皖系的段祺瑞。

    想不到直皖之间的斗争在这时候就埋了伏笔。

    学堂设在一座营垒中，房不算少。

    冯国璋带着李谕转了一圈，停在一所屋檐，“学校简陋是简陋了一，和京城的学堂比不得，更和西洋比不得。也没什么像样的条件，只能委屈先生在此留宿。”

    李谕倒是无所谓：“有便好过无。”

    冯国璋不能一直在这呆着，他是北洋常备军辖三大机构中的教练总办，只不过是兼任了学堂督办。

    于是冯国璋叫来了李纯，“李提调，你在学堂里辅助好先生。”

    “得令。”

    冯国璋的教练辖学务和校兵，其中学务的提调便是李纯。

    总之李谕觉今天碰到最多的就是直系一派的将领。

    李纯在宴会上坐在李谕首，也帮着曹锟了张勋一顿酒，李谕是有印象的。

    李纯后来成了江督军，人称“江苏王”。

    不过不知是不是受冯国璋的影响，此人也教育，后来在天津用他的字“秀山”为名建了三所小学；还给南开大学捐了50万银元，并建了个“秀山堂”。

    现在李纯就着学堂的一些事务，如果说冯国璋是校，李纯就是校助理。

    李纯带着李谕走自己的办公室，“先生请坐！难得有个懂科学的大学问家来我们这儿，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前大伙都觉得当兵的是混混，拿我们当没文化的大老，毕竟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嘛。”

    李谕笑：“将军幽默啊。”

    当年读书人也确实都不愿意当兵，这是实。本来认字的就不多，认字的又不愿意当兵，队文化素质可想而知。

    李纯嘿嘿一笑：“其实咱也是知的，现在没文化打个仗都打不明白。冯总办与段总办都是留过洋的人，其实咱也看得来，只有文化人才能往上走，没文化只能当个往前冲的炮灰。”

    “没错。”

    李谕发现这位江督军李纯确实还是懂理的。现在是世，当兵的风险很，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尽可能爬到层是最保险的，最起码比当个小兵多了。

    “现在北洋军的学堂中有多少学生？”李谕又问。

    李纯说：“如果算上段总办理的几个短训学堂，也有差不多近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