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谕想了想，将来北洋政府肯定要对航线行理，于是问，“靳将军刚才说的航空事宜，归军政辖，还是通辖？”

    靳云鹏一愣，旋即说：“当然隶属在军政之。大家有目共睹，欧洲战场上，飞机已经成了不可忽视的军事力量。”

    李谕说：“民航呢？我指的是，专门运送普通人、如同火车一样的民航。”

    靳云鹏说：“段总理认为，民航业务归在航空事宜，航空事宜隶属军政，民航业务自然也是如此。”

    李谕很难左右他们的决定，估计背后还牵扯一些派系之争。现在民国政坛上规模大的有研究系、通系以及上成为国会最大势力的安福系。

    所谓安福系，就是段祺瑞委派徐树铮组织的“安福俱乐”，以竞争几个月后的选举，办公地在安福胡同，就取了这个名字。

    安福系自然不想让太多权力落到通系手中。

    李谕只能提最基本的要求：“不影响民航业务的开展就好。”

    “当然不会，”靳云鹏笑，“我们还听说，阁在天津的飞机厂已经造了民航专用飞机。”

    “连这个都知？”李谕说。

    “试飞的时候那么大动静，半个天津估计都看到了。”靳云鹏说。

    “效果竟然这么好，看来一步宣传的时候就得让飞机亲自，”李谕说，“这款飞机的航程比较可观，达到了九百公里，从京城去天津、沈、青岛、济南都轻轻松松。每隔几百公里选择一些城市建立预备站后，飞机可以远达上海。再中转两次，甚至能到广州。”

    “算起来，一天就能直达南北？”靳云鹏问。

    “差不多吧，”李谕说，“巡航速度起码能达到每小时一百四五十公里。”

    靳云鹏啧啧称奇：“真是不敢相信。”

    李谕说：“至于预备站、中转航空站，就需要航空事宜来作了。”

    “只是小小航站，面估计求着要建。”靳云鹏并不担心。

    反正这时候的航站极其简单，只要地面够平够结实就行，至于什么信号指示灯、无线电联络、空中指挥，还全都木有。

    ——

    两个月后，冯如亲自驾驶飞机执飞第一条航线：北京至天津。

    李谕充作另一名机组成员，四名乘客都不简单：靳云鹏、徐树铮、黎元洪以及记者邵飘萍。

    天津的机场满满都是观众。

    他们四个全是一次上天，黎元洪在飞机上很慌张，耳朵大的压力让他以为自己聋了。

    了飞机，李谕教给他闭气耳后，才慢慢缓过来。

    “为什么不早说！”黎元洪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