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日可不好过。

    当然没有必要说老蒋成了黄金荣的室弟。

    以蒋校的作风，他不可能把黄金荣这些人太当回事。老蒋同志只不过是在攀升权力峰的途中利用一周遭可以利用的人脉罢了。

    李谕走会场中，见到了红豆馆主溥侗。

    此前说过几次，民国有个所谓“民国四公”的说法，其中一个版本就有溥侗。作为前朝贵胄，溥侗确实有资本这个排名。

    与同辈的溥仪等人不一样，溥侗不衷政治，就喜琴棋书画这些东西。

    虞和钦给他介绍：“馆主，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科学李谕。”

    溥侗欠：“帝师，有礼了。”

    这句帝师，是因为李谕给光绪上过课。

    李谕：“好说好说。”

    溥侗又说：“今天有这么多大人到场，我特意叫来了族弟溥儒共同接待。”

    他回喊了一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见过帝师。”

    溥儒是恭亲王奕之后，地位其实比溥侗还要。不过他更加低调，清亡后，一直隐居在西山戒台寺学习书画。

    溥儒给自己取了个号，叫旧王孙。启功年少时，还曾经向他求过学。（启功也是新觉罗氏，不过他们属于旁支，到了晚清时已经完全旁落，最多算个普通宗室。）

    总之溥儒和溥侗两人是民国时期清朝宗室在琴棋书画等文人领域的翘楚。

    在溥仪当了伪满洲国皇帝后，溥儒甚至写文痛斥溥仪“九庙不立，宗社不续，祭非其鬼，奉非其朔”，继而怒骂这位堂弟“作嫔异门，为鬼他族”。言语中非常狠。

    这些前清遗留的宗室不全是一条心。

    简单介绍后，众人就座，李谕看到远确实坐着几个日本人，随同的还有几个年轻中国人的面孔，只是没看清是谁。

    溥侗先给大家详细介绍了自己持有的这张九霄环佩古琴：“此琴自唐代制琴大师雷氏之手，经唐宋明清诸位名家收藏，其真伪诸位不必怀疑。”

    大家压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此前已经有数位琴师行过验证。

    溥侗说：“虽然历经千年，此琴依旧有空灵之音，是难得的名。”

    他轻轻拨了一琴弦，那跨越千年的声音足以让人陶醉。

    然后溥侗熟练地弹奏了一曲《山》，如行云般悠扬婉转的之音响彻会场，雅到极致。

    曲罢，已经有人捺不住：“红豆馆主，赶开始起价拍卖吧！”

    溥侗从琴弦上缓缓抬起手，握了握拳，咬牙说：“好，开始吧！此琴底价6000元，各位，请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