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绣是敬懿太妃比较喜的（同治皇帝的妃，慈禧临终前不是让溥仪同时兼挑同治、光绪两房吗，所以同治的妃和光绪的妃都是太妃）。

    但是端康太妃（即光绪的瑾妃）不喜，说文绣家贫寒，得也不好，不如她推选的正白旗郭布罗氏荣源家的女儿婉容。

    溥仪只有十五岁，并不在乎，心想原来你们都商量好了，反正照片也看不什么，就又在婉容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圈。

    后来太妃们吵了一阵，最后得结论：既然皇上已经圈过文绣，就不能再嫁给普通臣民，也要纳为妃。

    于是溥仪小皇帝一就多了两个老婆。

    世续走后，鲁迅过来说：“最近徐世昌大总统刚刚颁布了《卿云歌》为民国国歌，不知紫禁城里是不是还放前清的《巩金瓯》。”

    民国北洋时期这首《卿云歌》歌词和复旦有关系：“卿云灿兮，纨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时哉夫，天非一人之天也。”

    蔡元培说：“小朝廷一直用着宣统年号，当然遵照前清旧制。”

    鲁迅说：“我估计宣统小皇帝大婚，在京城又会是件大新闻，那些潜伏已久的遗老遗少们肯定得来活跃一阵。”

    李谕摇了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如此铺张，有什么意义。”

    鲁迅说：“院士先生应该去过紫禁城里，小朝廷握着那么多宝贝，不缺钱。”

    蔡元培说：“没啥用，他们不敢卖，只能指着北洋政府每年的几百万大洋过日。”

    李谕说：“里的小太监偷偷来不少，我在琉璃厂见过很多。”

    蔡元培叹了气：“那就没办法了。”

    鲁迅突然问：“小朝廷给你送的什么东西？”

    李谕打开世续送来的盒，里面是一本乾隆诗稿。

    蔡元培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是乾隆皇帝的亲笔手书。就是……诗作差了，书法嘛，也就还好。”

    鲁迅揶揄：“小朝廷真会选礼，不值几个钱，还不落格调。”

    李谕笑：“紫禁城里乾隆的诗稿肯定有的是。”

    毕竟是写了几万首诗的大诗人皇帝。

    不过貌似说起来，他的这几万首诗，还抵不上刘的一首《大风歌》。

    ——

    两周后，京师国立图书馆清理一个大房间，摆放去了李谕捐赠的图书，馆傅岳棻以及副馆叙邀请李谕前来参观。

    李谕应约而往。